天月.jpg  

大醉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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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著名的gay吧中,每一對兒都在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場面委實比普通的PUB要來的火爆,卻不會有世俗的異樣眼光。他與他也在其中。

gay吧中響起Glenn Frey老鷹合唱團前主唱)的The one you love

「你何時跟她說?」

「你很掃興!」

沒多久,他的唇溫柔的尋上他的唇,兩人不再言語。只剩音樂在空中飄蕩:

I know you need a friend
Someone you can talk to
Who will understand what you're going through
When it comes to love
There's no easy answer
Only you can say what you're gonna do……

 http://mymedia.yam.com/m/2189472

 

   半夜,好不容易打死幾隻惱人的蚊子,也不知牠們是從哪飛進來的。睡的正香甜,口水流著,電話的聲音硬把我吵醒。拿起電話的我正想破口大罵時,電話那頭傳出她哽咽的聲音,讓我火氣與睡意全消。

 

在淡水老街的一家觀景咖啡廳中,我靜靜眺望著淡水海岸黃昏時落日染紅河面的景色,雖然這出名的暮色不知早已被多少詩人畫家詠歎,但我隨著年紀的增長或帶著不同的心境再來時,總會讓我有不同的感動。渡船頭有渡輪來往淡水及對岸的八里左岸,許多人登船享受蕩漾河上的一番樂趣。不知何時開始,不知哪來的人潮,把我週遭的每一張桌子都佔滿了。月娘也以悄然之姿,忽然來到。

「來很久了?」她也不知何時坐在我身旁。

「我發呆很久了?」她笑了笑,沒有回答。

「妳還好吧?」她聳聳肩,喝了口服務生剛送來的卡布奇諾(Cappuccino)。

 

他在海灘上慢跑著,累了,滾倒在沙灘上,抱著舔著他臉龐的黑狗。夕陽在夏日的傍晚慢慢的落下餘暉將海的波紋不斷的染成金黃,忽然,夕陽躲進了浪裡,與月娘玩起了捉迷藏。伴著海風善意的吹來,再看著自己的金黃色皮膚,他滿意的笑著。她坐在沙灘上,以金黃色的晚霞落日當背景,看著他與黑狗的身影,也幸福的笑著。伴著恬靜吹向他們懷裡的海風,兩人舒服地手牽手走在柔軟的海灘上,漫步回家。黑狗懶懶地跟在他們後面。海灘上,人與狗留下的腳印,被海浪緩緩地吞沒,就像他們往後的人生。

   他是她的學長,她一直仰慕著他。在運動場上的他,總是那麼的引人注目,英姿煥發,也是她許多同學暗戀的對象。

   「你們在交往啊?」她同學問。

「嗯。」她點點頭,非常含蓄,「別跟其他人說。」

「不錯喔,男才女貌。要是他喜歡的是別人,我一定不服!我也喜歡他。」她同學大剌剌的說。

「什麼時候開始的啊?」她同學又問。

「半年前,他約我出去。」

「哇,都半年。你們真會保密!」她無奈的點點頭。保密,是他的要求。

他也是他的學長,他一直仰慕著他。在校刊上的文章中,他文字是那麼的詞鋒犀利;在大會上,他總是侃侃而談,也打動許多同學的心。斯文白淨的他也喜愛文學,在他有意為之下,他們很快成為能交心好朋友。

 

她又喝了口卡布奇諾。我看著她,發現她改變了許多。不是外在的改變(當然也有),是內心的改變;好像少了些什麼,卻又多了些什麼。感覺就是這樣,也說不出為什麼。雖然偶而通一下電話,但由於各自忙碌,也少見面——雖然同住在一個城市裡。現實生活中的繁忙生活,會悄悄的拉開朋友之間的距離。

我好喜歡她當初在校園中所散發出來那不染塵埃的獨特氣質。難怪他會喜歡她。其實,我也好喜歡她——就在第一次見到她時。怎知莫名其妙中,與她變成了好朋友,她也變成我好朋友的老婆。其實我也不應該訝異,帥哥配美女,算天經地義。這也算是個公式。

 

「朋友之間能那麼好嗎?」她突然問。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喝口茶,「有什麼不同。從大學到現在,都一樣啊!」

   望著她,多了點成熟的韻味,少了些校園時的羞澀。(我頭髮最近也掉了不少,應該去健髮中心看看。)

   「他三天兩頭的往他家跑,說要趕公司企劃案。」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老同學啊。有什麼不對?」我也不知如何回答,因為我知道事實的真相。

   「我也說不上來。感覺怪怪的。」

   (當初,我也不敢跟妳說我愛你啊。)

   「你也幫幫忙,怎變那麼多心?他又不是跟女人在一起。」

   「就是不是,我才……」

望著漸漸沉默的她,我還要為他說多少謊言?傷害我曾經喜歡過的她?就是因為「大家」都是「老朋友」?

她又喝口卡布奇諾。她每喝一口,我心就痛一下。  

 

由遠方高處一團火球撞向井字形堆起的好幾層木頭,營火點燃。

「營火燒著,營火燒著,快快來,快快來,我們高歌,我們高歌,唱著跳著……」

那天營火晚會,他牽著她的手,讓同學們尖叫歡呼著。他落寞的看著他們,強顏歡笑。

營火晚會的遊戲很多,每個人都有機會動到。他吻了她,同學更是High到極點。不久,歌聲也響起:

朋友們,大家看,太陽已下山。遼闊的天空中,星光多燦爛。今日事,不拖延,已經都做完。明日事,準備好,心中沒掛念。微風涼,月光淡,夜色真好看。大家來,圍成個圈,歡樂在今晚。

那晚,她給了他第一次。第一次卻沒同學們所說的痛,她只融化在他溫柔的愛裡。

   他隔著帳棚遠遠地望著他們,心中卻有第一次的痛。

   我在圍成個圈的同學中,呆呆的唱著歌。

 

   又是鳳凰花開,蝴蝶滿天。又是驪歌奏時,蟬鳴四起。不知不覺間,一古腦兒的人都畢業了。有人在社會中依舊英姿煥發,有人出國繼續唸書,有人卻沉沒在這現實社會的漩渦裡,不知去向。時間一久,很少有同學還會彼此連絡,除了少數幾個。或許大家都不是刻意這樣的,而是自然而然的發生吧。可能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台北白天的街道,許多人們行色匆匆的走著,好像沒人願意多花一點講話的心思和力氣。人與人之間總是冷漠的,人人如行尸走肉般,來來去去。

我下班時去他的公司找他,約好了。

「走,喝酒。」他微笑的拍著我肩膀。

 

「砰」的一聲,他將手中的Tequila - Boom往吧台桌面上一敲,杯中透明液體霎時升起一陣綿密的氣泡。Tequila的酒瓶中有一隻蟲。瓶底的仙人掌蟲隨著酒瓶的搖晃,像隻隨波逐流的沉靜小魚。

「四個五。」

「五個六。」

「挺你,六個六。」

「開。」

「六個六你就開,四個人玩喔。」

我們在喊叫聲與骰子聲中玩吹牛。PUB裡在無預警中,又多來了好多人。也許在一天的辛勞工作之後,夜晚,是開始各自尋找自己快樂時光的時刻,好像可舒緩一天工作的勞累,忘掉工作時的不滿,一天的歡樂似乎也從此開始

Bartender應觀眾要求,在吧台裡,隨著音樂舞動表演花式調酒,耍、弄、甩瓶,並將失誤轉化成搞笑。

他叫了一盤水餃,我才知還沒吃晚餐。

「你們之間如何?」我知道自己很白目,但不得不問。

「好久不見,別一見面就說這些,喝酒。」他覷了我一眼。

「很多事不想去想,不想說,但問題一直都是存在著。」我喝口酒。

「有時男女當朋友比當情人好,當情人比做夫妻好。」他雖然不耐煩,喝了口酒,還是回答我,「再好的感情,如果常吵架,感情很快就玩完了。」

「乾!」他大聲說。

「男女再一起久了,總是這樣。一點芝麻綠豆大的雞毛蒜皮小事,也可轟轟烈烈的吵一頓。」我有感而發。

「當兩人在一起已經成為彼此精神上的負擔或壓力時,不如分開吧。」他臭著臉,「在一起與分開沒有誰對誰錯,有沒有緣分與適不適合而已。」

「乾!」他又喝了一杯酒,「難道我們相處的時光中都沒有美好的回憶嗎?為何她只喜歡記得不好的?為何當初的溫柔都不見?埋怨代替了輕聲細語?熱戀時,對方放個屁也是香的,現在不管做什麼,好像都會互看不爽。」

「你跟她本來想法、個性、興趣、交友和處世態度就都大相逕庭。你為人豪爽,到處結交朋友,管他們是阿貓阿狗或三教九流的人。她卻很倔強,只喜歡和自己覺得值得交往的人打交道。」

四周氣氛還是一樣熱鬧,他也忙著吹牛。他輸了,將眼前酒杯裡的酒一口喝完。

「結婚離婚好像就只是多了張紙與紀錄而已。她不完美,我也不完美,但我希望兩人在一起是完美的。你懂我意思嗎?」他放下有骰子的杯子,看著我,「只有真正經歷過,才會有所感觸,人生是無法用想像的,只能自己親身參與感受其中的喜怒哀樂與悲歡離合和愛恨情仇。」

有人向他敬酒,他又喝了好幾杯,盡情在這裡才應有的氛圍中。雖然我不瞭到底來這是輕鬆愉快,還是「忘記」。忘記所有的不爽,來此找回真實的自己?

我沉默在四週的歡樂聲中,不確定的想著。

「走,去別的地方喝。」

夜晚的街道,街燈取代了星光與月光,人為的景色取代了自然,而不變的微風中卻隱隱送來幾句: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帥哥,好久沒來,都去哪玩啊?」一位應該是帶檯幹部的女人坐了下來。

「這位帥哥是誰?好像沒來過。」她掏出了一張名片給我。李副董,我禮貌的看了下名片。

「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好兄弟。妳知道怎麼安排了吧。」他對著李副董哈哈大笑,「也不坐過來跟我溫存一下。」

「少來!」李副董嬌笑的坐到他身旁,她可能比我這「老同學」還要「熟悉」他。

那是家酒店,妹妹穿著清涼的制服。

「喊拳。」

「我輸,我喝一杯,錢拿去。妳們輸,喝一杯外加脫一件衣服。」

酒店妹妹高興的跟他玩著,笑著,喝著。

「乾,老同學。」

(他也不像當初校園時的他了。)

(是被社會改變?還是本性如此?就算你認識一個人再久,也不可能知道他在複雜的社會環境下會想什麼?改變了多少?為何改變?)

「誰能讓我兄弟舒服,給兩千。」

我抓緊褲子,不敢放手。看著好似嘲笑我的他,我放開抓緊褲子的手,一邊喝酒,一邊由她們去吧。我也發洩出白白黏稠的液體,像是發洩出我心中幾許的無奈。來酒店是不是找尋那遺失好久的溫柔?雖然不是真的,卻能讓人沉迷於那一時刻。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常圓。

 

他的他也來找我。(我是二媽生的嗎?還是上輩子欠他們的?)(他的女人來找我,男人也來找我。)

「都是老同學。」他說。

(我心裡幹的要命。)

「怎跟她講清楚,他是愛我的。」

(他媽的我能說什麼。)

「走,喝酒。」我受不了。

也許此刻,杜康才是最好的知己。

那是家鋼琴酒吧,我點了首溫拿五虎的四點五十五分(4:55):

But I've played this scene too many times
To ever feel the part again
I don't really want to fake it
I already know the end
So bye bye……

 http://mymedia.yam.com/m/1816148

 

我唱完回到座位拿起杯Whisky:「乾!」我一口喝完。他喝得好勉強。

「Sorry,我不太會喝酒。」

「嗯,等等我喝醉酒,你照顧我吧。」(反正你也習慣照顧酒醉的人。)

「年輕時,我也曾試著交女朋友,但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我那時喜歡上一個好朋友……但我沒把這些心事跟其他朋友們說——因為怕連朋友都當不成……」我默默無語,自斟自飲。

「乾。」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我應該怎麼辦?」(你應該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我應該怎麼辦?)

「她在懷疑了。」(好險不是懷孕。)

「他是愛我的。」

(我只知道男人之間的友情,發展到愛情我卻不懂。他應該去找李昂才對。)

「你想我能幹什麼?」我不客氣也不耐煩了。

「大家都是老同學了,只有你最懂。」

(我懂個屁啊!只是不小心認識了你們。)

「唱歌。」我硬逼他去唱首歌。

我拿起杯Whisky,揚頭飲盡。我也想找個人愛,但一定要是女人。變性人可不可以?酒精不斷的在腦子裡作祟,我也迷惑了。

 

他和他畢業後就在同家傳播公司上班。他是企劃,他是工程師。兩人合作無間,替公司簽下許多合約,賺進許多不同顏色的鈔票,他們的友情也在穩定中成長為愛情。

他參加他與她的婚禮,大醉。那晚我送他回家,還被比女人還女人的他抱了一個晚上,也確定了自己性向——我肯定是愛女人的。為何我那麼理性?沒有喝醉?我也是愛著她啊!其實我更應該要喝醉。真討厭自己的個性。

 

他依戀在他身旁,赤裸裸的。兩人撫摸著彼此一樣的性器官,卻互相興奮著。

激情過後,兩人應該都射精了吧。

「你什麼時候跟她說?」

「你又來了。現在不是很好嗎?」

(他以為男人沒麻煩,但,好像比女人更麻煩。)

「我昨天去找他。」他推開抱著的他。

「機車!你不知道他跟我老婆很好嗎?」

「都是老同學,他不會說的。」

「你怎知道?」

「會說,」他停頓下,吞口口水,「在你們結婚前他早說了。」

他默默無語,也沒抵抗他嘴巴的溫柔。他比她更了解自己。

 

她愛撫著他,他卻翻個身。

「今天公司很忙,好累。」

她悄悄的抱著他,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下。

「怎麼濕濕黏黏的?」他身體動了一下,「妳在幹嘛?」

他眼睛才微張一下,又沉沉睡去。

她也翻個身,眼淚繼續流下。淚乾了,她下床走入黑暗的客廳,坐在躺在沙發上黑狗的身旁,輕撫黑狗的身體。黑狗搖搖尾巴。

「我能像你多好,無憂無慮的生活。」黑狗抬頭用牠獨特的眼光看了看她,用粗澀的舌頭舔著她的手,好像想說些什麼似的。她的眼淚又悄悄的落下。

「我很在乎他,愛他,關心他。為何他都嫌我囉唆?說我沒給他生活空間?不喜歡他跟些狐群狗黨來往也有錯嗎?」她的紅酥手溫柔的輕拂著黑狗。

「說我不了解他?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是誰變了?」

「說我不再溫柔,只會埋怨。我是為了他好啊。說我的想法跟他越來越遠,他不說我怎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知道他很辛苦,每天忙碌。雖然我知足,卻不想裝糊塗。曾試過睜一眼,閉一眼的遷就他,卻無法忍受他越來越離譜的冷漠。」黑狗也發出嗚嗚的聲音

「為什麼只想兩人廝守終身會變成那麼的困難?為什麼想要好好的溝通,最後總是吵架收場?我們當初的愛卻是那麼的甜蜜!」

「還是你最好。」她抱著黑狗哭泣。

 

「一起打保齡球。」

她約我。要我約他與他。她的眼淚對我依舊是蠻管用的。

「你朋友怎當的?」他對我怒吼著,我不吭聲。

「你明明知道情況,還約在一起!」

「你老婆逼的。」其實我很想揍他。

「你白痴啊。」他瞪著我,「還笑。」

(我陶醉在幻想中揍他的感覺。他牙齒掉了好幾顆,我還還狠狠地踢他的小弟弟。)

「都是你的精蟲在作怪,男人女人你都要。」我心中想著,「我幫你隱瞞了多久,如今還來怪我!」

我心不在焉,他隨便打著球。我看到他的他與他的她在球道上互不相讓,一直廝殺。他推著我。

「去唱歌吧。」

(Shit,又要我打圓場。)

「你們都太利害了,我都打不過,不如去KTV?」

 

他的他與他的她又再搶麥克風唱歌。

她像潑婦,他似鬥雞。(平常一個秀外慧中,一個斯斯文文。)

他又推著我。(我也算是自作自受。)(我一定是我爸我媽從路邊撿回的嬰兒,沒有他們所遺傳的個性。)

「我也會發飆的喔。」我狠狠的在心裡著。但我還是跟她說:「我們唱首歌吧。」音樂響起,她老公也在一旁愉快的和著節奏。他的他則沉默。

「慢慢吹,輕輕送,人生路,你就走。」

(唱著歌,我也慢慢熟悉許多無奈。)(隱藏事實,是不願看到妳朦朧的淚眼。)

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慢慢吹,輕輕送,人生路,你就走。」歌依舊被唱著,事實卻不一樣的進行著。

妾髮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歌聲在我腦海裡卻轉變為李白的《長干行》,不知道為什麼(我精神錯亂了嗎?)……Shit我才真正需要醉

 

   那天的後果延續著。

一天,我不小心被她灌醉,也終於受夠了(再這樣下去,先進精神病院的一定是我)。一時的衝動帶她來到他與他的住所,我知道鑰匙放在門的上面(我祈禱會找不到鑰匙)(我祈禱他們不在家)。我與她走進了屋內。她打開房門,我們看到他與他一絲不掛的抱著。(完了!)(棉被也被他們踢到一旁。)她突然大笑,轉頭對著我說:「大家都是老同學了、老朋友?」

她打了我一巴掌後離去,我還傻笑著。我恨自己的表情,恨自己的個性。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明天,我要殺了你們。」我氣憤的想著。

看見躺在床上,一臉錯愕的他們,我氣又消了。

「明天,我在安慰你們吧。」

我跑出去追她,天空卻在此時下起了滂沱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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