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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jpg 櫻.jpg

 這紫藤與櫻花我畫了許多次。也許我喜歡它只是附庸風雅

花亦無知,月亦無聊,酒亦無靈。
把夭桃斫斷,煞他風景;鸚哥煮熟,佐我杯羹。
焚硯燒書,椎琴裂畫,毀盡文章抹盡名。
滎陽鄭,有慕歌家世,乞食風情。

單寒骨相難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
看蓬門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細雨,夜夜孤燈。
難道天公,還箝恨口,不許長籲一兩聲?
癲狂甚,取烏絲百幅,細寫淒情。──
˙鄭板橋


在政治不能昌明的時代,唯一稱得上文化的只有焚琴煮鶴的無奈了。人類的文化水準從結繩記事經過飛鴿傳書到了電腦網絡,人類的最大一個國家的政治還停留在秦城時代!
宋˙胡仔《苕溪漁隱叢前集》引《西清詩話》:「義山《雜纂》,品目數十,蓋以文滑稽者。其一曰殺風景,謂清泉濯足,背山起樓,燒琴煮鶴。」
後人用字代字,是因為焚字與琴字相連,具有疊韻的效果,值得玩味

 

本來,焚琴煮鶴是用於形容某公糟蹋風雅。然而,發展到後來,當某一時代的虛表繁榮掩蓋不了實質淒清時,確有一些傑出的文藝家幹出焚琴煮鶴的舉措,用意不是為了糟蹋文化,而是為了譴責粉飾太平的無恥。試想,在一個滅絕人性的時代,正直的文藝家獨善其身,抒寫自己的憤懣;無恥的文藝家則為虎作倀粉飾太平。那些高山流水之琴也能被攜入塵世任由瓦釜師們擺弄;那些閑雲野鶴也能被訓育成歌頌偉大光榮正確的鸚哥。
號稱「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的鄭板橋(西元1693-1765),則以其《沁園春˙恨》把「焚琴煮鶴」的意境發揮的淋漓盡致。
鄭板橋把「煮鶴」化為「煮鸚哥」,為的是煮達官貴人的鸚哥而不是煮山野道士的仙鶴。把「焚琴」化為「焚硯燒書,椎琴裂畫」,既把琴拓展為整個硯書琴畫的文人空間,又蘊含了「玉石俱焚」的悲情。所以是「焚硯」而不是「砸硯」。成語是先焚後煮,鄭板橋是先煮後焚,因為有個空間順序:夭桃(庭院)──鸚哥(廊下)──硯書琴畫(書房)。可見,鄭板橋不愧為詩書畫三絕,不愧為有清一代的詩詞大家,詞風之銳甚於納蘭性德諸人。

如今台灣,多麼的桃之夭夭美不勝收?鸚哥們高叫:「愛台灣」,多麼的動聽?然而現在那些孜孜以求的民權志士們,哪個不是他媽的「單寒難更(大笑三聲就夠了)」?那些腦滿腸肥的官吏們,是否懂得該做些甚麼?事後慰問有用嗎?會想著那些真正「蓬門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細雨,夜夜孤燈」的人們嗎?

於是,鄙人的這份文化風雅也變得甚為沉重。

 

文明進化的體現,叫文化。什麼是文明呢?文者,文字資訊,用以記錄和傳播思想的方式。明者,日月之光也,人類取得能源創造價值的來源。人類取得日光和月光不是為了照明看美人,而是為了照明之後可以幹些事,創造些價值。看美人也是為了看了之後幹美人,被幹的美人則要求提供食品住房衣服嬰兒設備。如果男人精子夠多,又有美人的卵子配合。
文明一方面是物質的客觀文明,一方面卻又包含了人類的主觀。文明是通過文字和物質所表現出來的一個時代的人類社會的思想,價值觀和行為準則。


廢話了這麼多,大醉是迫不得已心有不甘的胡言亂語(酒後所為),大家也就要焚琴煮鶴的玩文。鄙人以為所謂的「文化」,不是為了附和人類的繁榮昌盛,而是為了排遣積鬱,再對那些摧殘人性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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