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王倩如剛考上大學,一切都很新鮮。不管外面在怎麼開放,她的家教卻不放鬆。她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對她管得算嚴。
大學的生活,讓她覺得能從象牙塔中解放出來。其實,她只是在象牙塔中換個房間,從A室走進B室。
不知道總是快活的;現實總是殘忍的。
她一入校園就知道他——鐘可凡。
他當年大三,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英俊兩字是見仁見智,但獨特的魅力,總會吸引不少人。
在運動場上的他,總是那麼的引人注目,英姿煥發;在校刊上的文章中,他文字是那麼的詞鋒犀利;在大會上,他總是侃侃而談,也打動許多同學的心。而他的油畫與水彩畫,曾得過國內外不少獎。今年,他的油畫更獲得法國藝術家沙龍銅牌大獎。法國藝術家沙龍和秋季沙龍為法國兩個具代表性且超過百年歷史的藝術比賽,以嚴格評審著稱。
一百八十公分的鐘可凡在海灘上慢跑著,累了,滾倒在沙灘上,抱著舔著他臉龐的黑狗。夕陽在夏日的傍晚慢慢的落下,餘暉將海的波紋不斷的染成金黃;忽然,夕陽躲進了浪裡,與月娘玩起了捉迷藏。伴著海風善意的吹來,再看著自己的金黃色皮膚,他滿意的笑著,盡情的享受一切。
人不輕狂枉少年。
學生時代總是會有些瘋狂的朋友陪伴你去做些瘋狂的事;而翹課熬夜玩通霄,也應該是每位大學生必修的學分。
「今年的學妹沒幾個正點。」一旁的瘋狗說,「但有個叫王倩如的還不錯。」
「關我屁事!」鐘可凡淡淡道。
「你是臭屁凡,美妹多,當然會這麼說。」臭屁凡三個字,不但是瘋狗廖正風取的,也只有他會如此稱呼鐘可凡。
鐘可凡「哼」了一聲,心想:「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會了解我!」他雖然驕傲自大,卻不讓人討厭。因為他的確有讓人欽佩的才華與本事。所以臭屁有理。
「明晚我辦的美術學系迎新舞會,你一定要來喔。」
廖正風之所以外號「瘋狗」,是因為個性瘋瘋癲癲。一百七十八公分,留著一頭長髮與鬍子,粗獷中又有點斯文,就像他的個性。
他常說:「旁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鐘可凡是他的死黨。
「你又有什麼新鮮花樣了?」鐘可凡睨著廖正風。
「迎新舞會當然要新鮮。」廖正風鬼黠的一笑。
廖正風常幹些瘋狂的蠢事,自己卻很得意。如:有次辦個營火晚會,他為了搞些噱頭,差點釀成火災。他也可以將大樓、公車、火車站、城市各處……當成自己的創作空間,卻造成了政府與他人不少的困擾;而自己也曾被迫花數十天清洗整理自己辛苦滿意的創作,讓它們恢復往昔模樣……但他依然故我,還怪別人不懂得欣賞藝術……
蘇珊珊用力搖著差點把湯喝到鼻子裡的王倩如,喊道:「妳在想什麼啊?一下哭,一下笑,別嚇我啊!」
「沒事!」
「沒事?」
王倩如「嗯」了一聲。
「妳今天怪怪的。」
蘇珊珊話還沒說完,王倩如突然站了起來,走向他與金髮美女坐的那一桌。
「你好嗎?」王倩如對著他用國語道,「好久不見!」
他也用國語禮貌的打聲招呼,微笑道:「請問妳是?」
王倩如心中道:「沒想到你鐘可凡那麼絕情!」臉上卻含笑:「對不起,我認錯人。」
「沒關係。」他淡淡道。
王倩如走回自己桌時,心裡又懷疑:「難道我真的認錯人?不可能!雖然他臉上多幾條淡淡的疤痕,眼神也沒當初的自信與狂妄,但感覺還在。」
五年了,她始終忘不了他。
「妳今天到底怎麼了?」蘇珊珊瞪著她。
「走吧!」
金髮美女問道:「她是誰?」
鐘可凡迷惘的看著離去的王倩如:「我也不知道。」突然,他頭又痛了起來。
法國是全球熱門的觀光首選之一,也是歐洲文化、藝術的發源地之一,擁有豐富的藝術人文資源。
法國(France),全名法蘭西共和國(République française),是一個位於歐洲 西部的半議會制半總統制國家,與比利時、盧森堡、德國、瑞士、義大利、摩納哥、安道爾和西班牙接壤;與英國隔英吉利海峽而望。
法國本土地圖的輪廓,常常被形容為一個六邊形。除本土外,法國還擁有幾處位於其他大洲和太平洋,大西洋的海外領地。法國總面積五十五萬平方公里,是歐洲面積第三大的國家。
巴黎(Paris)是法國的首都和最大城市,也是法國的政治與文化中心。巴黎全市分成二十個區,自從一八六零年代開始就沒有重大變化。截至二零零九年為止,巴黎市內人口超過二百二十三萬,巴黎都會區的人口逾一千二百萬,是歐洲最大的都會區之一。
許多國際組織都將總部設立在巴黎,例如: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國際商會或巴黎俱樂部等。巴黎也是歐洲綠化最深與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城市之一,也是世界上生活費用最高的城市之一……
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é cole nationale supérieure des Beaux-arts de Paris)是世界四大美術學院之一,對中國美術界影響最為深遠。許多我們熟悉的名畫家皆為該校校友,例如:徐悲鴻、潘玉良、劉海粟、劉開渠、吳冠中、李風白等名家。
廖正風便是來此攻讀藝術史博士學位。
今天,巴黎美院在經歷了三百年的風雨洗禮之後依然靜靜的屹立於塞納河左岸,它見證了整個歐洲美術的發展。美院內那些曾被法國紅衛兵打斷胳膊、打掉頭的古典雕塑,還敘述著特別的故事;它的那個階梯教室內既沒有造型也沒有裝飾的木板凳子,也記錄了它悠久厚重的歷史。某種意義上來講,巴黎美院早已不僅僅單純作為一個教育、展覽和溝通交流的國家機構而存在,它更是作為法國乃至整個歐洲的藝術文化遺產而存在。
它的每一次變革對法國乃至世界的美術教育都有著不同尋常的影響。而它一直以非常開放的姿態迎接國外學生。院長亨利‧克勞德‧古索認為,藝術教育機構應該把藝術文化的教育放在國際層面,而非以學院、國家為界點。應該培養各種年輕藝術家,教授他們國際藝術內容,讓他們用自己的語言解讀這些文化。最終,在這共性文化圈下,年輕藝術家能具備獨特的個性文化,在國際背景下更清晰地認識本土傳統文化。談到中國當代藝術,亨利認為最重要的是如何讓未受干擾、純粹的傳統歷史和藝術生存在中國現代生活中,而非西方式生活中。
也因為巴黎美院校長這番談話,讓廖正風來到這裡。
有次他與教授說:「梵谷自殺的左輪手槍是哪來的?他哪有閒錢買槍?」
他的指導教授笑道:「就像梵谷內心的寂寞也幾乎無人能懂……他畫出內心的騷動,像宇宙星雲一樣天旋地轉,那麼強烈的電波,卻像地球人不能解的外星密碼……」
他想起:
張僧繇是南朝梁武帝的右軍將軍,是當時有名的畫家,擅長人物畫。每當梁武帝思念分封各地的兒子,就命張僧繇去寫生。他畫出來的肖像畫,個個栩栩如生,武帝一看就安心多了。
他也喜歡描繪動物,據說他曾在房子的東牆上畫一隻老鷹,西牆上畫一隻鷸,結果原先居住在屋簷下的小鳥嚇的不敢再住下去,可見他的筆下功夫有多厲害。
據說他還在蘇州華嚴寺的大殿上畫過一條會飛的大龍呢!
當他畫好的時候,突然狂風暴雨,牆上的龍彷彿就要飛上天的樣子,於是他又畫一條鐵鏈將它拴住。不過許多人不相信,以為只是謠傳而已。
據唐代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卷七》記載:金陵安樂寺的和尚請張僧繇去畫龍,於是一大群人爭先恐後跑到安樂寺,都想看看實際的情形。只見張僧繇屏氣凝神,一言不發,沒過多久就畫好了四條龍,但是卻沒有眼睛。大家議論紛紛,不曉得他為何要這樣畫。
「你們一定覺的奇怪吧!其實眼睛是龍的精神所在,其它部份都畫好了,只是形體而已,一旦加上眼睛就會具有生命,到時候就會飛走了。」
「哪有點上眼睛就會飛走的事?」大家都不相信,張僧繇只好搖搖頭拿起畫筆,小心翼翼的為兩條龍點上眼睛。忽然,雷雨交加,這兩條龍立刻破牆飛上雲霄,而沒被點上眼睛的兩條龍還在。這時候大家都驚訝的沒有一點聲音……
難道梵谷也會這招?不是畫龍點睛,而是畫槍自殺?
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隔著塞納河與羅浮宮相望,鄰近奧塞美術館,學院所在的拉丁區不僅匯集許多重要藝術機構,也是大小畫廊林立之地……
塞納河流經巴黎市中心,河道被人工石砌的河堤約束,這些河堤於一九九一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名錄。法國人將塞納河北岸稱作右岸,南岸為左岸,是面朝河水流動方向定的。
巴黎市中心,塞納河中坐落著著名的「巴黎聖母院」的西岱島,是塞納河沿岸最早有人群定居的地方。大約公元前二百五十年,最早的部落叫「巴黎」人就已經在此定居。以後的巴黎市是以此島為中心逐漸發展起來的,目前巴黎市的分區也是從斯德島開始,斯德島西半和右岸部分為第一區,然後順時針展開一共分為二十個區。一九六八年以前,巴黎周圍地區為塞納省,由於人口逐漸集中到巴黎周圍;一九六八年,將這一地區劃分為四個省:上塞納省、塞納-聖但尼省、塞納-馬恩省和巴黎省。巴黎省只剩下外環線以內的區域和外環線以外的東西兩座森林公園。
塞納河在巴黎的橋樑眾多,尤以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贈送的,以他父親命名的亞歷山大三世橋最為輝煌壯觀。法國的許多重要文物建築都圍繞著塞納河兩岸,如:羅浮宮、榮軍院、先賢祠、奧爾賽博物館、愛麗舍宮、艾菲爾塔和凱旋門。
塞納河隱隱傳來了一首Don McLean《Vincent》: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ay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
那是廖正風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唯有不斷的旅行,才能沈澱自我,無時無刻審視自己的內心,問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喜歡放逐自己,隨性而為。
誰都無法了解彼此間的悲哀。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只有小時候的感情最真,最單純。長大後各有各的路要走,也無法回覆當年的赤子之心。
現在廖正風認為只有能引起靈魂共鳴的地方或人,才是他的家或夥伴。他可能也需要一些支持者,證明自己並不孤單,而且想法是對的。可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逐漸減少。年輕時很容易在同代中人裡找到同夥,一樣的無知,一樣的單純或有種種幼稚的理由……社會的現實砍伐了一大批人,倖存者也面目全非——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載著偽善的面具……他指責他們扼殺了他們的青春,指責他們不等青春的遺棄便背叛了它。而他,傲然與不滿對抗。
有旋律的歌聲被唱起又被遺忘,搖曳不定的是人心?人性?還是還沒規劃好的元氣?所以不能安定他的靈魂?
很多教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想改革些什麼,喜歡「好學生」卻不了解「壞學生」;甚至說不出「好學生」哪裡好,「壞學生」哪裡壞。也許不能怪他們,他們也只是平凡人。真正的天才是不需要真正的老師。也許老師會阻礙他的發展。他可能需要的只是有人能指點迷津。於是,一法通,萬法皆通。因為在地球上的事物,還是有跡可循。無跡可循也要建立在有跡可循的基礎上。
也許,在巴黎美術學院的教學中卻基本上全盤放棄了造型和色彩以及傳統美術的價值觀念,高舉起「重要的不是藝術(藝術是次要的)」的旗幟,成為名副其實的舊瓶裝新酒的樣板。但是,不管它現今表現得如何前衛,在前衛藝術家眼裡,這所老掉牙的學校不過是一個舊瓶而已。
以培養純藝術家為目標的美術學院,它從輝煌的傳統中走來,它的形成、發展、危機和衰落的整個過程,以及美院面對各個歷史時期的藝術現實,所做出的種種回應,對其他國家的美術教育改革提供積極的借鑒,也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沒有傳統,如何創新?
廖正風很喜歡在學校附近閑逛,附近的建築和巷弄充滿巴黎左岸的人文氣息。到河邊的舊書攤翻翻看看,還有古董店、裱框店……呼吸一點只有巴黎擁有的這種雋永老舊的好質感。
他每次到奧塞美術館(Musee d'Orsay)從rue de Belle Chasse往美術館的階梯上去時,總會驚豔於這個角度塞納河的美。無論是夏天、春天和秋天,連蕭瑟的冬天都像掉進畫裡般令人他動容。
奧塞之所以重要而受歡迎,是因為它是一個印象派和後印象派繪畫的大收藏館;而這個畫派也正是大部分的人最熟悉也最容易入門的藝術階段。幾個知名的大師梵谷、雷諾瓦、賽尚、竇加等人的知名畫作都可以在這裡近距離的駐足欣賞。
許多遊客為了買到Louis Vuitton的新款包包而花了大把時間,卻到此門口拍張照就走人。到此一遊嘛!也要到裡面尿個尿才好。反正你們也不懂得欣賞。其實大醉我也不能這樣講,海岸有逐臭之夫,各人喜好不同。
《呂氏春秋˙孝行覽˙遇合》:
遇合也無常。說,適然也。若人之於色也,無不知說美者,而美者未必遇也。故嫫母執乎黃帝,黃帝曰:「厲女德而弗忘,與女正而弗衰,雖惡奚傷?」若人之於滋味,無不說甘脆,而甘脆未必受也。文王嗜昌蒲菹,孔子聞而服之,縮頞而食之,三年然後勝之。人有大臭者,其親戚、兄弟、妻妾、知識無能與居者,自苦而居海上。海上人有說其臭者,晝夜隨之而弗能去。說亦有若此者。
君臣之間相遇,彼此能不能契合,其實並沒有常理可循,但彼此之間一定要有好感,才能進一步相處投合融洽。就好像從前有一個人,他的身上總是散發一股惡臭,父母兄弟妻妾朋友都因為被臭到受不了,沒辦法跟他生活在一起。這個人當然覺得很難過很苦惱,因此獨自一人跑去避居在海邊。想不到,他在海邊碰到一個很奇怪的人,偏偏就是很喜歡聞他身上這股臭味,整天跟他混在一起,終日追隨不肯離開。
三國魏˙曹植《與楊德祖書》:「人各有好尚,蘭蓀蕙之芳,眾人之好好,而海畔有逐臭之夫。」
《道德經˙第二章》: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十九世紀是歐洲文明邁入現代化的時代,也是歐洲霸權最強盛的時代。歐洲文明承襲古拉丁文明,經過文藝復興,到十七世紀的實證哲學思潮。在十八世紀民主自由思想的啟蒙運動影響下,引發法國大革命,建立了初步的民主社會制度。更由於產業革命所帶來的社會經濟結構的轉變,使十九世紀工業革命的成果,進入現代主義的建設過程中;讓歐洲整個時代都充滿樂觀,也對未來充滿信心。
隨著文明發展過程中,西方的政治、經濟、社會結構全面性的改變,而影響到人文社會各種思潮及價值觀念。在新的社會結構和新的產業制度裡,中產階級於焉誕生。藝術也不例外,漸漸從神權及君權中解放出來,開始世俗化。然而,藝術家由於市民社會的發達,也開始以自由人的身份來服務藝術市場——新興的中產階級。而且在市場多元展現下,藝術也變的更多元,尤其是在沒有傳統劃一的封建和宗教文化支配下,藝術家個人風格得以盡情發揮。也因為如此,藝術強調的不再是工藝和技術,而是個人的創作及才華;藝術不在服務一些既定的目的;個人風格及自主的藝術,才是最高的準則。
但跑得太快也不是件好事。很多人無法消化和吸收。畢竟天才只是少數。
奧塞美術館的前身原是為了一九零零年巴黎萬國博覽會所興建的火車站。它和大小皇宮是同時代的產物,而且具有同樣的風格。他們強調鋼筋力學的結構,採自然光以突顯室內本身的寬廣空間……英國人稱之為「美術風格」。
這座火車站一直到第二次大戰才遷移別處。一九七四年,法國政府決定在此成立一座十九世紀的美術館,尤其奧塞這棟建築物面對塞納河對岸的羅浮宮,因此更於一九七八年將其列為古蹟。經過建築師歐龍第(Gae Aulenti)十幾年的規劃,奧塞火車站才成為奧塞美術館,並於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二十一開幕。
奧塞美術館的作品主要來自於羅浮宮(如安格爾、德拉克洛瓦及庫爾貝的作品)及印象派美術館。(Jeu de Paume印象派美術館則於1946年接收來自羅浮宮之印象派畫作,於1947年成立,至1986年全部遷入奧塞19世紀的藝術殿堂裡),和間接繼承以前盧森堡美術館的典藏(這座美術館創立於路易18,專門收藏當時現代派的藝術作品,直到19世紀中期才典藏各沙龍的藝術作品——尤其是學院派的作品。)
奧塞美術館繪畫作品的收藏對象,是從安格爾的新古典主義到後期印象派(1904年馬諦斯入野獸派前的點描作品);雕塑則從拿破崙三世(法蘭西第二帝國)至二十世紀初麥約的作品。此外還有實用功能的新藝術,這個運動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才結束。另外的典藏還有建築及相片等等。
不要只看畫跟欣賞雕塑,記得有空抬頭或轉頭享受這棟充滿美好溫暖氣息的建築,它和大小皇宮是同一個時期、同樣風格的產物。強調鋼筋力學的結構,最特別的是有透明的玻璃天頂讓自然光源很溫和的灑進室內,也因為這樣,室內的空間感變得寬闊,氛圍變得和煦。大廳還保留著原來火車站裡的大時鐘……
學校所在的第六區主要有兩大區,一個是盧森堡公園(Jardin du Luxembourg),另一個是聖日爾曼區(Saint-Germain-des-Prés)。除了學術氛圍外,這個區比第五區多了些布爾喬亞氣息,意思就是較富有、建築物比較優雅美麗。
十七世紀,從一群重要的哲學家在巴黎第一個咖啡館——波寇伯咖啡館(Procope)裡制定法國的第一本完整的百科字典開始,這裡漸漸成為文人出沒聚集的地方。法國大文豪伏爾泰當時也是這家咖啡館的常客。後來主導法國大革命的知識份子也都住在這一區,二次大戰後則有更多文人像沙特(Sartre)和西蒙波娃(Simome de Beauvoir),都在這裡活動。所以,以前這裡有很有意思的書店、咖啡館,到處瀰漫著理想性的人文氣息。不過今天聖日爾曼區的這種美好氣息已經隨時間一點一點的消失,慢慢被大量的奢華物化和商業氛圍取代,包括以前文人聚集的咖啡館……現在來的顧客,也幾乎都是觀光客。咖啡、酒和餐點的價格都很商業化,是正常價格的兩倍。
廖正風在遠離幾條大道的巷弄裡的一家他常來的咖啡館,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