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改變了殺人方法與對象,現在只對外國人及女性下手。」高天爽低聲道,「我們要鎖定範圍,全力出擊,盡速逮捕這變態殺人魔,避免人民無限的恐慌,減少無辜的受害者。」

「是。」專案小組成員大聲喊著。

 

流浪者喝著啤酒,在黑暗的房間看著電視新聞報導:

震驚台灣社會的連續殺人案件,如今警方已有突破……專家指出,兇手冷靜、殘酷、變態,智慧相當的高……

「一群白痴。」

 

上海航空公司和東方航空公司的兩架客機,於一九九九年九月十六日上午九點五十分相繼從浦東國際機場騰空而起,標誌著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的一期工程經過四年的緊張建設,已正式竣工通航了。上海浦東國際機場位於浦東匯鎮鄉、施灣鄉和南匯縣祝橋鄉、東海鄉的濱海地帶,距上海市市中心約三十公里,距上海虹橋國際機場約四十公里。

高樓林立的浦東陸家嘴金融區,道路兩旁都是新建完成的新大樓,每一棟都有令人目眩神迷的外觀,相較於台北就氣派得多了。

上海金茂君悅大飯店,位於浦東金茂大廈的五十三至八十七層,離浦東國際機場四十公里約五十分鐘車程。這座「超五星級」的飯店,本身就是一座極為精緻的藝術品,無論從外觀的氣勢到內部的裝潢,都充滿了令人屏息的驚豔。石傲住在第五十四層。他打開房間的窗簾,透過玻璃望去,看到了東方明珠塔。

東方明珠塔是上海的地標,亞洲第一高塔。它由三根直徑七米、交地六十度斜筒體支撐三根直徑九米直筒體,鑲嵌十一個大小不同高低錯落圓球體,呈現「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意境。塔座是近二萬平方公尺的商場及上海歷史博物館。下球體直徑五十公尺,各層各有娛樂設施;上球體直徑四十五公尺,由二六三公尺高的觀光層俯瞰上海,美景盡收眼底,並有上海最高的旋轉餐廳,三百六十度,每一個角度的上海景致都一覽無遺!東方明珠塔還特別設計電腦控制的立體照明系統,依天氣變化變幻一千多樣圖案,燈光繽紛,夜色裡更迷人!而隔著黃埔江與東方明珠塔相對的外灘,全長約一點五公里。它東面西臨黃浦江,西面為哥特式、羅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等五十二幢風格各異的大樓。

上海菜是中國主要菜系之一,上海菜以當地本幫菜為基礎兼有京、魯、揚、蘇、錫、川、廣、閩、杭、甬、豫、徽、湘等肴饌,烹飪工藝以滑炒、生煸、紅燒、清蒸見長,口味注重真味,講究清淡而多層次,質感鮮明,款式新穎精致。

石傲來此,當然要好好幫沒來過上海的人享受一下。

有事明天在說。

 

他縱橫全球七十二個國家,設有一百六十個分公司!他看好大中華這一大餅,來到了上海,幾年間成為中國最有生機活力的公司。別以為他七老八十,他是亞洲最年輕的集團總裁。

「盧總裁在嗎?我是二百五週刊記者,敝姓石。與你們總裁今早有約作專訪。」石澳有禮貌的向公司門口美麗的小姐說。

「總裁有交代:他至上最高的歉意,因為臨時有事,飛往美國處理。您來此的消費,都由本公司負責。總裁也會親自打電話向貴公司老闆致歉。」
「謝謝。」大人物都是這樣,石澳也無所謂。他打了電話回雜誌社報備,總編輯要他留在上海等候。
「反正對方擺明了要出錢,老總也樂得大方起來。」石澳心中想著。他打了電話給李玲,她忙著撰寫研究報告,無法分身。他又call了昔日在L.A.唸書的好友。
「我現在有事在南京……」小吳電話中非常熱情,「你在哪?我去接你……」
「你忙你的,我去找你。」
小吳,吳振昊,是他多年的好友。當初在L.A.,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他用在美國省吃檢用,打工賺來的錢,毅然決然的回中國做生意。一是時勢造英雄,二是他有才能,在中國的事業成就非凡。
 

南京市是中國長江下游的中心城市和歷史文化名城,是中國四大古都之一,被稱為「六朝古都」或「十朝都會」;同時有「教育之都、科技之都、文化之都、藝術之都、旅遊之都」五都之稱。古稱「金陵」,譽為「帝王之州」、「佳麗之地」;號「天京」,意為「天國京城」、「天堂之都」。

南京自古為江南首府,是江南地區的文化和政治中心,也是揚子江下游流域重要的商業經濟中心,吳韻漢風溝通南北。目前是長江三角洲地區重要的產業城市和經濟中心,同時是長江下游地區和華東地區的交通樞紐,擁有亞洲最大的內河港口南京港,大型的國際機場祿口機場和眾多連通中國北方、南方和中西部的鐵路和公路幹線。南京是山水城林渾然一體的城市,融中華皇家氣韻與江南水鄉風光於一體,擁有豐富多樣的旅遊景點和傳統遺產。

石澳搭了約五個鐘頭的巴士來到南京。又坐了計程車來到小吳指名的飯店。石澳在Lobby看到了他。他們緊緊的擁抱。這擁抱代表了多年朋友間的情義,當年異鄉遊子的心。

「先喝三杯吧!?」小吳看著石澳笑。

「Why not?」

聽說這是家南京相當有名的餐廳。裝潢樸實,門口卻排了大批等候餐桌的群眾。小吳一樣沒變,未老先衰的臉,嘴與鼻子中間的那條鬍鬚依然存在。他常驕傲的說:「我這張臉到八十歲也不會改變!」石澳也笑他:「你的臉提早了四十年先老,搞不好會越老越年輕喔!」

「蘇菜是由揚州(淮揚)、南京、蘇州、徐州四大菜為代表而構成的。在『紅樓夢』中也描述了蘇菜的珍餚美味,如『揚州燒麥』、『金陵大味』等。歷史上蘇菜一直名揚海內,為文人墨客所稱道。」小吳邊吃邊介紹,「試試這『松鼠桂魚』和『金陵丸子』。」

「好吃!」石澳也想不出其他的文字來稱讚。「乾!這酒口感醇厚綿柔、入口甜潤、濃醇而不烈。好酒。」

「『水井坊』被國家文物局認定為『中國白酒第一坊』,國務院已將其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水井坊』白酒更被列為我國第一個受國際法保護的濃香型白酒『原產地域保護產品』,並首家獲得中國食品工業協會授予的『中國歷史文化名酒』稱號。」小吳乾了一杯。

「這就是傳說中的『水井坊』?乖乖隆的冬!」石澳有點訝異,還說起了一句南京口頭語。「據說中國考古學者於一九九八年八月在四川成都市錦江河畔發現了大型古代酒坊遺址——水井坊。經考古界、史學界、白酒界專家認定,『水井坊』是中國最古老的酒坊,有六百多年代代相傳的精湛釀酒工藝,出品的『水井坊酒』是中國大曲濃香型白酒的典型代表。」

「難得你來,怎能沒好菜好酒招待。」小吳舉起酒杯,「乾。」

石澳感動了,他感動的不是好酒好菜,是這份友誼。

「明天我會去揚州一趟,沒事的話,一塊去走走。」

飽暖思淫慾。飯後,小吳帶石澳來到了夜總會,也就是台灣人稱酒店的地方。

「有一位老饕吃遍中國各名產。有一天,他來到南京,準備吃大名頂頂的南京板鴨,進了一家著名的板鴨店,店小二趕忙過來招呼:『客官,您要來點什麼? 』
    『給我來一隻道地的南京板鴨!』
    『是的,馬上來!』
    過沒多久,店小二端上來一隻香味四溢的板鴨,這位老饕待鴨上桌,不
忙開動,卻伸出中指,往鴨屁股一戳,再伸到鼻子一聞:『喂!這不是南京板鴨嘛!這是北京烤鴨!』
    『喔!抱歉!我馬上給您換一隻!』
    又過了一會,小二又端上一隻香味四溢的板鴨,這位老饕又伸出中指,往鴨屁股一戳,伸到鼻子前聞一聞:『嗯,這才是道地的南京板鴨!』
    這時只見小二把褲子一脫,一臉誠懇地說:『客官!我從小因戰亂而無父無母,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那裏人,可不可也請您的中指,幫我戳一戳,聞一聞?』」酒店小姐說著笑話。笑鬧中小吳大聲道:「我來唱首縴夫的愛!」

「什麼?姦夫的愛?」石澳露出迷惑的眼神。

「哈!哈!」在小吳與小姐的笑聲中,音樂響起,只聽小吳唱道:「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縴繩蕩悠悠……」石澳看了螢幕上的字幕才明白。

「在古老的商賈以風帆木船載運的年代,縴夫僅是浪濤行船時,不斷與急流暗灘博鬥的工具,而用的更是赤手空拳和終年練就的赤裸的強壯身驅,半身蹼行的走在峭壁懸崖、走入水裡、踏在石灘上,用的是由一整根竹子銷成的皮片子當成繩索拉縴著船隻,因為竹子只要浸泡過水反而會軔性無比,且不具重量。但是只要在行進中稍一不慎落足,即要知命的自行砍斷其竹繩,以免影響其他與急流博鬥行進中的縴夫步履,而成為絆腳石。」小吳唱完後有點感慨。

「乾!」

「乾!」

「妹妹你坐上頭,哥哥我床上坐,恩恩愛愛,床上蕩悠悠……」石澳酒醉一直亂想,那是首「姦夫的愛」。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山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隋煬帝就曾有三次大規模下揚州,每次都是龍舟鳳舸,百里相接,千里沸騰,窮奢極侈,所到州縣,巧取豪奪,並且都是大興土木,營建別宮,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加重人民負擔,由於擾民太甚,引起人民強烈不滿,也是為隋皇王朝滅亡增添了催化劑。」小吳邊開車邊說。石澳還在宿醉,頭在刺痛。小吳看著一旁眉頭深鎖的石澳,哈哈大笑,也不再去吵他。石澳到了揚州,已經傍晚,又是吃飯喝酒。

「李白膾炙人口的千古絕唱: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他將我們這座古城平添了無限風韻,而史可法的抗清堅守,導致清軍屠城的『揚州十日』,更讓揚州在歷史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燦爛的歷史文化給我們揚州留下了大量的名勝古跡和豐富的旅遊資源,而『瘦西湖』,就是古城揚州的代表。」小吳他朋友小陳滔滔不絕的訴說揚州的歷史。石澳除了喝酒只能苦笑。

「不好意思,上個廁所。」石澳搖搖擺擺的走進化妝室。

「幾個人圍攻我一人,不掛也難!」石澳邊尿邊自言自語。他洗完手,在出廁所時,廁所門口迎面而來一人,他後面又跟著兩個人進來。

「剛那人怎麼那麼面熟?」石澳搖搖頭,「不可能,一定是酒精再作怪。」

餐桌上,石澳在敬酒聲中,慢慢失去了記憶,也不知何時被擡回住所。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地處江蘇省中部的揚州,始建於二千四百多年前的春秋時期,素來是人文薈萃、風物繁華之地。但石澳在此看不出當年的繁華,只有鄉下小鎮與被人遺棄的感覺。

「瘦西湖以『瘦』為特徵。你看,湖面時寬時窄,兩岸林木扶疏,垂柳掩映,園林建築古樸多姿,引人入勝,較之杭州西湖,另有一種清瘦的神韻。清代錢塘詩人汪沆將瘦西湖與杭州西湖作了對比,寫道:『垂楊不斷接殘蕪,雁齒虹橋儼畫圖。也是銷金一鍋子,故應喚作瘦西湖。』瘦西湖由此而得名。瘦西湖也是中國湖上園林的代表,在十里長的湖區兩岸,營造了『兩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樓台直到山』的湖區勝境。歷史上著名文人李白、劉禹錫、白居易、杜牧、歐陽修、蘇軾等都曾在這裡留下眾多膾炙人口、流傳千古的篇章,為瘦西湖憑添了耀眼的濃墨色彩,瘦西湖正因其悠久、豐富的人文景觀、秀麗典雅的自然風韻,成為揚州最著名的遊覽勝地。」小吳邊走邊介紹。

「陪我遊湖,不會耽誤你工作嗎?」

「你常來才會。」小吳笑著看石澳。一會兒,石澳也哈哈大笑:「我一定會常來。」石澳的手機卻無情的在美景與友情中響起。

「公司有事要我回上海一趟。」

小吳當然complain一堆,但石澳也只能在他的盛情中告別。

 

「您好?我是二百五週刊記者,敝姓石。你們有連絡我公司要我今天過來。」石澳望著公司門口美麗的小姐。

「喔。」她低頭找了下文件,「這是總裁給你們的新聞稿,你照寫就行了。」

「請問妳幾點下班?」石澳收好文件。

「不會想請我吃飯、唱歌吧?」美女笑著看他。

「OK?」石澳也不囉唆,美女也點頭。

 

「和平飯店」座落於上海市中心南京東路外灘,正對著黃埔江對岸的東方明珠塔,這棟二十世紀初建成,具有美國芝加哥學派風格的建築,曾有「遠東第一樓」的美譽,整棟大樓從花崗岩的牆面,圓錐形的屋頂,紫銅色的屋面,處處滲透出古樸典雅的氣氛。

推開大門,二進式富麗堂皇的大堂,抬頭可見天花板精緻彩繪玻璃,腳下踏得是乳白色大理石地板,選用咖啡色系家具、壁飾、拱型窗、古銅色鏤花吊燈,不論從那個角度看,都像一幅雋永的歐洲宮廷畫,直到七十五年後的今天。石澳和郭郁走進和平飯店,華麗復古的氛圍,仍縈繞在大堂每個角落。在來此途中,石澳知道了她名字叫郭郁。

據石澳所知:和平飯店共有十八間中西餐廳、多功能廳、酒吧、咖啡廳供客人享用,具特色的如八樓的中餐廳——龍鳳廳,天花板的金龍壁雕,乃是沙遜時代雕鏤的圖騰,至今還栩栩如生,顯示當年之奢華。「和平扒房」典雅的銀式老餐具值得把玩。占地寬廣的和平廳,金碧輝煌的復古歐式吊燈,兩旁如劇院包廂式的格子狀裝飾,充滿著歐洲宮廷的華麗,彈簧地板偶爾還能兼做舞池,提供政要名人一個隱密的狂歡空間。
    中餐菜餚以廣東、川、上海菜為主,西餐以法國菜為主,而延聘具經驗的大廚坐鎮老飯店,品質絕對保證。大堂和二樓各有一間咖啡廳,那裡最能隨性感受飯店建築之美,喜歡懷舊的人,點一杯咖啡,那裡的一桌一椅,欄杆、樓梯都是風景。
    夜晚的和平飯店是璀璨的,登上屋頂花園、夜上海酒吧,可以飽覽流光溢彩的上海夜景,夏季夜晚,常常客滿。
    用完餐,石澳與郭郁來到飯店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老年爵士酒吧」,也是很受遊客喜愛的地方。每晚20:00至凌晨02:00,演奏的各地懷舊名曲,使人仿佛置身於一個世界文化與經典藝術相融合的殿堂。這充滿異國情調的英國鄉村酒吧中,不僅可以品嘗到濃郁的意大利、愛爾蘭咖啡及特色雞尾酒,還能欣賞到老年樂隊演奏的三、四十年代中外爵士流行曲目。

一九八零年,由一群年逾七十,原本從事音樂達半世紀多的老樂手成軍,演奏經驗豐富,成員中包括小號、薩克斯風、爵士鼓、大提琴手。坐在原木桌聽著懷舊的樂曲,年邁的老紳士吹奏著過往的流金歲月,吹出濃得化不開的舊情綿綿,或許就是老年爵士樂隊歷久不衰的魅力所在吧!

聽不見夜上海的歌聲,卻聞見了鍋香濃郁的上海味兒,摸不著舊式留聲機的斑駁痕跡,卻嚐見了道地香醇的本幫菜餚……

「原為華懋飯店的和平飯店北樓,其實是由一個賣鴉片的猶太商人——維克多沙遜投資所建,關於沙遜家族歷史,老上海人多有所聞,早在十八世紀,中東地區反猶太風潮漸長時,便舉家逃往印度、中國,並在上海成立沙遜洋行,經營鴉片貿易和棉紡織品生意,一八六五年維克多的伯父繼承主要家業,於是他的祖父便另起爐灶成立新沙遜洋行,直到一九一八年,維克多繼承新洋行後把伯父的舊洋行擠出上海,並將賣鴉片賺來的大筆銀元,轉向房地產投資,和平飯店的資本由此而來。」

「妳是上海人?」石澳問。

「嗯。上海人不好嗎?」郭郁反問。

「沒。看妳說和平飯店歷史好像如數家珍。」郭郁笑了笑,沒有回答。

「從一九二零至一九三零年的十年間,沙遜大手筆興建八幢十層以上的高層建築,在當時放眼望去都是平房建築的年代,沙遜無疑成為高層建築的最大推手,其中建得最早的一幢,正是和平飯店的前身-沙遜大廈,它建於一九二六至 一九二九年,樓高十三層,四至九層用來經營華懋飯店,因此沙遜大廈又稱華懋飯店。三十年代,樓高十三層、高七十七米的華懋飯店,擁有『遠東第一樓』的稱譽,華麗的芝加哥學派哥德式建築外觀,外牆採用花崗岩石的外牆、綠色銅皮裝飾的金字塔尖頂,在萬國建築群中顯示出不凡的宏偉氣勢。」石澳也說出他所知道的。

「儂倒曉得。」郭郁說出一句上海話。

「阿拉曉得。」石澳也用上海話回。兩人相視大笑。

「大多數人對綠色尖形屋頂的沙遜大廈,視為和平飯店的象徵,而僅隔南京東路與其對望的和平飯店南樓——匯中飯店,建成年代其實比沙遜大廈還早。二十世紀初,七層樓高的匯中,採紅白相間的磚牆外觀,仿歐洲文藝復興時代公寓式建築而成,也曾是外灘建築群最早、最高的西式飯店之一,前身為中央飯店,因與匯中洋行合股,改稱匯中飯店,一九零六年,拆除舊房蓋新樓,率先使用了電梯,採用先進的衛生設備,當時可是非常時髦的象徵。」

「如果說華懋是華麗的,匯中飯店顯得典雅秀氣,自銅牌轉門進大門後,狹長形的大堂裡,聳立的雕花立柱、鏤空的花柵欄樓梯直通屋頂,彩繪鮮豔的玻璃,營造古樸氣氛,尤其入口的旋轉木門,拱狀門形上方的精緻雕刻,雖已近一百年歷史,刻工依舊如新,或許正因飯店呈現的古樸風韻,吸引了諸多達官貴人,孫中山先生就任臨時大總統大會在此召開,蔣中正和宋美齡的訂婚儀式也選址在此舉行,年代更早、名噪一時的萬國禁菸大會也在此召開。」郭郁一口氣說完。

「不愧是道地上海人!」石澳除了驚訝,也找出他的知識,「我知道這個禁菸大會。它簡直是一場鬧劇。一九零九年,滿清亡國前二年,鑒於中國人遭鴉片毒害太深,幾乎滅國存亡之際,滿清與英、法、美、日等諸國代表,針對鴉片毒害一事召開嚴禁鴉片的章程,並做出禁閉所有菸館的決定,好不容易得到列強同意全力配合禁菸令,諷刺的是,清政府一面頒布禁菸令,一方面卻發出吸菸牌照給菸癮者,從頭到尾上演了一場禁菸鬧劇。如今這個萬國禁菸會會址的牌照,還掛在飯店大門旁邊,訴說匯中飯店過往,而我最喜歡感受那推開近百年旋轉木門的沉重感,彷彿一切歷史的軌跡、記憶都在『轉』的瞬間,浮光掠影地呼嘯而過。」

「你懂得倒不少!」郭郁也露出讚賞的表情,「南北樓分別在一九五六和一九六五年恢復飯店業務,取其和平之意,故名『和平飯店』,沿用至今。因應競爭激烈的飯店業,飯店在客房、餐廳、大堂進行改造,但仍堅持保存北樓哥德式、南樓文藝復興公寓式建築原樣,於是頂著金牌老飯店字號,和平飯店仍吸引慕名而來的國外遊客進駐。」
    「南北樓共有三百八十間客房,設備齊全,房間格局保持當年原狀,翻新的是設施,不變的是復古懷舊韻味。尤其以中、英、法、美、義、德、西班牙、日本、印度等九國特色套房堪稱一絕,他們依照各國建築特裝潢而成,分布在北樓的二至七樓間,每個套房裝潢風格絕對名符其實。英國套房內,擺設著英式老壁爐、深咖啡色的柚木家具、格子花樣的桌巾,處處充滿濃濃的英國風情。印度套房裡,印度建築特色的洋蔥圓頂形,分布在天花板和地毯上,不知情者真的以為走進那位印度豪宅的臥室。每個套房格局大致一樣,套房內包括會客室、餐廳、主臥房以及寬闊獨立衛浴設備,最吸引人之處,不需步出飯店,在套房內憑窗倚望,美麗的浦江景致都盡收眼底。」郭郁用挑戰的眼神望著石澳。

「佩服,佩服,小生在下鄙人我,自愧弗如,只能以身相許!」石澳拱了拱手。

「你自己相許吧!」郭郁開懷笑著。

     石澳在飯店又喝完了一瓶啤酒,郭郁坐在床邊抽煙。

「洗澡嗎?」

「妳幫我洗嗎?」石澳開玩笑的看著郭郁。她拉起石澳的手,往浴室走去。她幫石澳褪去身上的衣褲,自己也褪去。兩人在浴缸中彼此互抹著沐浴乳。石澳撫摸她那宛如少女的小乳房上,她也輕弄著石澳的陰莖。石澳溫柔地咬她的乳頭,手指伸進她那溫濕的陰道緩緩抽動。郭郁也呼吸急促起來,喉嚨開始顫抖。他們像對鶼鰈情深的夫妻,渴望擁有彼此。在水聲與他們彼此呼吸、呻吟聲中,石澳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後代射入她體內,她雙腳夾住他的身體。

「有關係嗎?」石澳不好意思。郭郁只是抱著他,也不言語。良久,她親了下石澳的唇:「沒關係,安全期。」

 

我聽見你的聲音  有種特別的感覺
讓我不斷想  不敢再忘記你  我記得有一個人
永遠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夠這樣的想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  愛情理想會實現
我會加倍努力好好對你永遠不改變
不管路有多麼遠  一定會讓它實現
我會親親在你耳邊對你說(對你說)
我愛你愛著你  就像老鼠愛大米
不管有多少風雨  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我想你想著你  不管有多麼的苦
只要能讓你開心  我什麼都願意
這樣愛你 

不管有多麼的苦
只要能讓你開心  我什麼都願意
這樣愛你
 

他聽著她唱著《老鼠愛大米》,不知不覺間又勃起了。他吻遍她的全身,用舌頭舔她的乳頭。親吻她的脖子和耳垂。石澳把郭郁的腿打開。慢慢進入裏面。郭鬱屏住呼吸扭動身體,配合著石澳的身體擺動。石澳把她的腰抱起來,進入更深處,盡情品嚐銷魂的滋味。那晚他們親熱了四次,石澳溫柔地撫摸她的背,郭郁緊緊抱住他。

 

上海是十六世紀的全國棉紡織、手工業中心,十九世紀全中國最大的貿易港,
遠東首屈一指大都市。近代中國百年縮影的博物館。自一八四二年中英鴉片戰爭的砲響開始,上海有國民黨與中國共產黨的鬥爭,有國父孫中山先生的革命足跡,
有徐志摩、阮玲玉、張愛玲的飄浪文采,有列強割據中國的歷史傷痕,有愛、有恨、有情、有仇,歷經百年滄桑卻仍生氣蓬勃。

石澳一大早就起床,坐在房間沙發上抽煙,胡思亂想著。

那天在揚州廁所看到的真是他嗎?還是我酒喝太多了?

「早。」郭郁的聲音拉回石澳的思緒。

「幾點了?」

「早上七點多。」

「你是超人嗎?昨晚做了四次,也不多休息。」石澳笑了一笑。

「餓嗎?」郭郁「嗯」了一聲。

「抱我!」郭郁撒嬌的望著石澳。石澳走近床頭,吻了她一下才躺下。石澳抱著她,撫摸著她烏黑的長髮,她的頭則躺在他的胸前。他們享受著肌膚相暱的接觸,貪婪地吸取更久的感官愉悅。

石澳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有張極女性化的面容,如果說他長得英俊,還不如說漂亮來得貼切。如果他是女人,可稱得上是美女。但他常讓以貌取人認為他很柔弱的人,嚐到苦果。郭郁有高挑的身材,而她那均勻白嫩的肌膚,更能襯托出五官的明麗動人。她是屬於現代都市的美。

送來了餐點的服務生,打斷了他們的溫存。

「等等送妳回公司?」石澳坐在床邊,邊吃邊問。

「你幾時回台灣?」郭郁不答反問。

「妳們總裁都給了新聞稿,想混也混不下去。」

「想知道內幕消息嗎?」

「妳怎知道你們公司的內幕?」

郭郁露出詭異的笑容。

「想知道就要再以身想許喔。」郭郁似笑非笑,露出揶揄的表情。

「Why not?」石澳的魔爪又朝著郭郁的胸部而去,「再大戰三百回合也不妨!」

又是一室春光。

 

黃浦江的水依舊流過上海,但兩岸隨著時光的流逝,人物、景色卻不斷的變化著。兩千年歷史看西安,一千年歷史看北京,一百年歷史看上海。孫中山、宋慶齡、毛澤東、周恩來、魯迅、李鴻章、蔣介石、宋子文等多少風雲人物的足跡散落在上海各處的不同住宅建筑裡,蘊含著一段段耐人尋味的往事。

 

    二百五週刊總社在台北。凌亂,是公司給人的第一印象,也是特色。有人問過他們公司職員:「你們公司那麼亂,老闆與主管都不管嗎?」

    「每天像打戰一樣,誰理這種鳥事?」有個職員匆匆的丟下一句話,又忙碌去了。

主編裴大瑋坐在辦公室裡,看起來笑瞇瞇的表情正在講電話。

「早知道你有本事,下一期的銷售量看你了!」

「死胖子,讓我出賣色相,背負感情的債!」石澳在上海的飯店中望著黃浦江。

「人不風流枉少年!想當年我……」石澳打斷裴大瑋的話,「知道啦,你的風流史聽過八百遍了。能證明他失蹤的……」

「我會盡量提供你我們得到的最新情報。」換裴大瑋打斷石澳的話。

 

樹被利刃畫過的軀幹,在風中留下白白的汁液。

「哈,哈,哈!」他手握利刃,佇立在冷風中笑著,笑聲隨著風傳到四周,群鳥驚飛。草地中躺一人,血熱熱的流出,遇到冷風,停止了流動,顏色也慢慢變暗。雙眼睜的大大的,像似死不瞑目。他用雙手將死者雙眼挖起,丟向遠方。

「你在怎麼瞪我,也需要解脫!」

「人生哪有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哪有七情六慾,只有生與死。生,是那麼的無奈,死,是那麼的痛苦?還是種解脫?」

「人那會有靈魂?世上哪會有鬼?有,怎不來找我報仇?」他雙目血芒閃動。嘻嘻哈哈嗯嗯唉唉,不知他口中在唸啥。

自殺的方法好像很多,像跳樓、跳河、投海、跳火車、臥軌、撞車、割腕、上吊、氣爆、自焚服毒、安眠藥、放瓦斯、燒炭……就臺灣地區而言,自殺方法以吊死、勒死及窒息占最多,服毒居次。

他在空地上將一顆頭顱一腳踢往不遠處的牆上,像在踢足球似地。

「噗!」那顆頭顱爆裂,腦漿四溢。

「終於踢爆你,你頭再怎樣硬,也需要解脫。」他左手抱著頭顱,右手插入爆裂的頭顱裡,像挖西瓜一樣,挖起剩餘的腦漿,送往口中。他像在品嚐美味佳餚般,露出滿意的微笑。嘻嘻哈哈嗯嗯唉唉。

一刀致死,已經滿足不了他。

「我必須好好研究殺人的技巧,讓他們像自殺一樣,享受另一種殺人的樂趣!」

 

他好不容易將她弄上頂樓,她被繩子綁著,躺上地上,一臉惶恐的她,全身顫抖著。他拉下拉鍊,往她臉上尿尿,抖動一下陰莖,拉上拉鍊。他想著前幾天的練習。一個十五歲少女的屍體,被他從十二樓高的頂樓拋了下去。

「噗!」屍體落地的聲音好像他小時常把賴蛤蟆往空中拋去,再落下地面所發出的聲音。他滿意的笑了。

「下次要讓她像跳樓自殺一樣。」嘻嘻哈哈嗯嗯唉唉。

「啊……」她叫著。他又貼回她口中的膠布。

「活人真麻煩。」他點跟菸,坐在她身旁,望著天上的明月。晚風吹來。

「要不要我幫忙?」在晚風中傳來的一句話,讓變態連續殺人魔嚇了一跳。

只見黑暗中,隱隱有一人。「你是誰?」變態連續殺人魔冷冷的說。

「我只是一個流浪者。」

「流浪者?」變態殺人魔一臉茫然。

流浪者不再理他,走向躺上地上,一臉惶恐,被繩子綁著的她。他蹲下慢慢解開她的繩子,緩緩的對著顫抖中的她溫柔的說:「走吧。」

變態殺人魔哈哈大笑,將手中的短刃刺向流浪者。只見他手中短刃徐徐沒入流浪者的體內。

流浪者面無表情,右手抓住變態殺人魔的手將他手中的短刃漸漸抽出:「還給你吧。」那短刃刺進變態殺人魔的胸前,他雙眼睜大,呼吸急速,不相信的看著插入自己胸前的短刃。

「你不是人!」變態殺人魔難得有驚恐的表情。

「你才不配當人!」流浪者淡淡的說。

「你……」

「別你啊我的。我們又沒啥交情。你的血會流的很慢,而且會越來越難過,十二個小時後你才會死。你有時間好好回憶那些被你殺死的人的痛苦。」流浪者拿著短刃,脫下變態殺人魔的上衣,在無法動彈的他胸前細心的刻著「我是變態連續殺人魔,X年X月X日X時X分,死於流浪者之手。」幾個字。

「還有,世上不是沒有鬼,只是最近都被鄒天豪(請看拙作《捉鬼特別小組》)捉光了。況且鬼的事我不處理,我只掃除人間罪惡。」

流浪者拉著驚魂未散的她,說:「走吧。」

大地一樣吹來涼爽的晚風,只聽到流浪者唱著:

望著天邊,黑暗的天際,我本來自黑暗的那一端。情不自禁,湧出了淚水,到底何時才能回家鄉。

變態連續殺人魔痛苦的享受痛苦,看著黑暗的天空,聽著血流出的聲音,心想:「殺人很爽,自己的死卻如此的無奈與苦楚!」

他回想著那些被他殺害的人。

 

     石傲走進一家餐廳中。

「嗨!玲兒,好久好久不見。」李玲抬頭看到石傲,「有三年了吧?」

他在她對面坐下。石傲注視著李玲:「三年不見了,你瘦了。」李玲微笑:「你還是一樣。」石傲瞅著忙著點菜李玲,陷入了回憶。

他與李玲和趙磊都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攻讀博士學位。李玲這位皮膚白晰的上海美女,少了點上海姑娘的洋氣,多了點江浙姑娘的雅氣;少了點包裝過的美,多了點樸素自然的氣質。一口的吳濃軟語,打動了許多男人的心。她畢業於上海滬江大學社會學系,來此攻讀人類學博士。趙磊這個活力充沛的北京人,自傲自信中總是帶點任性。有時任性起來像個小孩子似的,有時卻侃侃而談他的理想與抱負,像個有骨氣的男人。他總能使四座並歡,又像是能輻射出一種力量,使大家感到溫暖。他擁有真性情。

服務生上菜的聲音打斷石傲的思緒。李玲睇著他:「發什麼呆呢?記得你喜歡吃魚,試試這盤道地的上海菜『青魚下巴甩水』。」石傲連忙喝了一大杯啤酒,以掩飾心中的感動所帶來的淚珠。雖然當年她獨鍾趙磊,自己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祝福,但如能一輩子有這樣的紅粉知己卻是夫復何求啊!她還記得他喜歡吃什麼。李玲的聲音傳來:「做什麼把酒喝得那麼急呢?要緊佛?」石傲故作從容狀,「佛要緊,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許多人喜歡把酒言歡,三杯酒下肚,講起話來自己都覺得有點道理。」

「這幾年還好吧?有沒有交男朋友?」石傲問。

李玲看了看石傲,低下頭:「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她對趙磊的思念,並沒有因時間而減少。唉,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石傲不知不覺中腦海浮現出這首李清照的詞。她思念他,他思念她。

她岔開話題:「儂呢?」石傲聳聳肩:「我一樣在混吃等死。反正我生平無大志,只求無愧於心。」

在能言善道的趙磊面前,許多人都只有聽的份,大家也很喜歡他誇大的演出。他帶著滿腔的熱忱與理想回到中國,但他滿腔的熱忱與理想卻隨著六四學運埋藏在天安門前的廣場裡。

沉默了片刻,李玲眼光投向石傲:「這次來上海幾天?」

「本來是三天。幫雜誌社替一位名人作專訪。」

「要不是出公幹來這兒,也不會想要來看看老同學、老朋友!」李玲佯嗔。石傲總是覺得她「嗲」的如此自然而不做作。難怪有人說:寧願與蘇州人吵相罵,不願和寧波人講閒話。

「我也是千萬個不願意啊!每天忙得跟狗一樣。」

「狗怎會忙呢?每天吃飽睡,偶而跟主人撒撒嬌。」

「唉!同樣不同命,我是隻流浪狗。」石傲說完雙手放在桌上,吐出舌頭,學狗點著頭。李玲笑道:「好一隻大型流浪狗。」

好不容易才減少對妳思念,怎敢一直來見妳?

人總是有他無謂的執著。

夜晚,浦東東海之濱三甲港的一處海灘上,李玲死盯著浪花,石傲手指玩弄著衣裳,兩人沉靜的坐在沙灘上。三甲港位於長江東海濱,是海水與江水交匯之處,該處毗鄰浦東國際機場,交通便利,空氣清新,水天相交,最令人難忘的是能觀賞到漲潮退潮時,海水與江水交匯、碰撞時出現的奇景。在下午四時許,潮汐變化最突出的時候,清藍的海水與濁藍的江水互相交匯,涇渭分明,層次清晰,卻又渾然天成。尤其是海水和江水交匯的一剎那,仿佛時間在這裡定格,縱目遠眺,藍黃兩色突現,旋即,那藍黃的分野線隨著海潮和江滔的翻滾,在緩緩移動,約有十分鐘之久,它才漸漸消失在天際。這就是三甲港聞名遐邇的「二夾水」奇觀。

 

長相思,在海灘。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
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李玲心頭思潮起伏,喃喃低語:「趙磊的骨灰就灑在海上。他熱愛的自由,他的理想與抱負,都在海浪沉浮之中。唉,自古多少人物,只在笑談中。」石傲有點感慨的握住李玲的手,李玲則悄悄的將石傲的手放回他腿上:「我一直想知道靈魂到底是什麼?趙磊的靈魂,又在做什麼?傳說人都有一個不滅的靈魂。人活著的時候,靈魂就藏在人的身體裏,人死了以後,靈魂會離開人體,但永遠不會死亡。當人的生命結束時候,靈魂就與肉體分離,靈魂會飄蕩著,等待著天堂的天使或者地獄的魔鬼的到來,根據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是行善還是作惡來決定人是入天堂,還是下地獄。當靈魂離開肉體時,人的一生所做過的事都會重演,人就可以省察出自己的一生是如何度過的,同時,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別的生命化作的靈魂。」

「這要問鄒天豪了。」

「什麼?」

石傲笑了笑,沒有回答。

多了李玲深藏的情愁感傷的三甲港海風徐徐吹來,拂動了她萬縷柔絲的長髮,也吹亂了他平靜已久的心。這徐徐海風隱隱送來幾句: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妳看,眼前澎湃的浪花是由於潮汐之故。月亮和太陽距離我們很遠,但它們的重力所造成的影響卻是非常真實。海灘的細沙顆粒大小相當均勻,它們受到遠處月亮和太陽驅動了海浪及氣候的變化,使巨大的岩石經年累月的推撞,磨擦、剝離、侵蝕、然後慢慢地形成了細微的沙粒。一把沙子約有一萬顆沙粒,但宇宙所有星球的數目,比地球所有海灘的沙粒還要多。最小是多小呢?最大又有多大?在我們人類的未來,又能探知多少無窮無盡的知識呢?」石傲輕聲的在她耳邊細語。

海灘上微微吹來有點涼意的晚風,石傲脫下了外套,輕輕的披在李玲的肩上,手很自然的搭上,她也很自然的將頭靠在他肩上。

「禪宗有句話:三十年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後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如今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

他有點醉了。他凝視著李玲那雙似清泉般的深眸,很想吻她,卻無法擺脫過去的包袱。

「很晚了,回去吧。你明天還有正經事兒做呢!」石傲雖然不情願,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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