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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在文學創作者網站2007與文友隨便寫寫自娛

 

高普

半戲謔半同人之作,也有一些寫作上的想法,請各方豪俠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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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無忌在武當山頂,識破了蒙古郡主趙敏的奸計,以絕世武功廢了阿三阿二,後更得張三豐授以太極拳劍,無招勝有招,破了八臂仙猿阿大的利劍,趕了趙敏下山。

 

事後無忌越想越奇,只覺得自己只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到底何謂無招勝有招,其實並非全然理解,於是興沖沖跑到三豐的居室,推門而入。

三豐剛脫了褲頭,只剩一條發黃的四角內褲,急急把褲頭拉上,發窘道:「無忌孩兒,這麼晚了還來我丹房,門也不敲一下,莫非是想偷襲我嗎?」

無忌乾笑了兩聲,撓腮道:「太師父諒解,孩兒實在是心中的疑惑太深,不問明白睡不著覺,倒不是刻意煩您來的。」

三豐繫上褲腰帶,恢復了和藹的笑臉,「原來這樣,看來是我做賊心……唔,我是說反應過度了……說吧,你有甚麼疑惑,太師父知無不言。」說著拉過被單,悄悄將床邊一本書掩了起來。

無忌眼神何等犀利,立馬發現了這事,指著書說:「耶,太師父,你正看書吶,是甚麼武功秘籍嗎?」伸手就想掀開被單。

三豐急使一招攬雀尾,將對方手臂帶開,臉上變色說:「沒禮貌,太師父的書你也看得,太沒大沒小啦!」

無忌差點被帶到地上,眼見膝蓋幾乎落地,乾脆跪下道:「孩兒無禮,求太師父原諒,孩兒下次再也不敢啦!」說著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三豐見他意誠,稍稍平抑了怒氣,擺手道:「算啦,下次留點神,別這麼沒大沒小的,起來吧。」見眼前人訥訥的站起,臉上欲言又止的,便問:「說吧,你心中有何疑惑,不弄明白不肯睡下……看你面泛桃紅,難道是為了女孩的事?」

無忌臉上一窘,「不不,怎麼會,完全不是那樣!」他雙手亂搖:「我想問的是,到底甚麼叫『無招勝有招』,無招真的能勝有招嗎?我不明白。」

「哈哈哈哈!」三豐得意的笑了,「原來你想問這個啊,早點說嘛,搞得事情這麼複雜。」他伸出手,在空中寫了「技巧」兩個字,笑問:「無忌孩兒,看得懂我寫甚麼嗎?」

無忌暗中「廢話」了一聲,垂手道:「當然,太師父寫得是技巧兩字。」心裡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三豐捋鬚,含笑在空中寫了幾個字,又問:「無忌孩兒,看得懂我寫甚麼嗎?」

無忌遲疑了一會,勉強說:「這……太師父寫的是……『手中有技,心中無巧』幾個字。」他怕自己說錯,手心裡竟有些發汗。

三豐捋鬚,含笑在空中寫了十多個字,又問:「無忌孩兒,看得懂我寫甚麼嗎?」

張無忌簡直要昏了,暗罵:「老番癲,你寫些甚麼亂七八糟的?」表面卻惶恐道:「太師父,您寫的東西太過高深,孩兒……孩兒看不出啊?」

三豐捧腹大笑,呼呼哈哈的笑了半天,揉著肚子說:「無忌啊無忌,太師父哪寫了甚麼高深的東西,太師父寫得都極淺顯,只是你看不出來,因此覺得高深。」他笑得太過,猛抽了好幾口氣,這才緩了過來,「你當我寫了甚麼,我寫的是『手拿一支水火棍,工筆畫出ㄍㄎㄏ』幾個字,你明白了嗎?」

明白個屁!無忌勉強道:「孩兒不明白,求太師父指點。」

三豐緩緩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看著夜色,忽然感嘆:「這夜可有多美啊,萬籟俱寂,卻隱含著天地間生生不息的至理,誠可嘆也,欸。」

看著他後腦杓滿頭白髮,無忌恨不得一棒子夯下去,苦忍道:「求太師父指點。」

三豐回頭,滿是讚許的瞟他一眼,點頭說:「無忌你的耐性大有長進,好,很好!」這才對他解釋:「我適才寫的三趟字,每趟都含了『技巧』兩字在內,你看出來了嗎?」

無忌一怔,細細一回想,望著天說:「嗯,技巧啊……第一趟沒問題,就是技巧兩字而已,這第二趟嘛……」他一拍腦袋,「是了,第二趟『手中有技,心中無巧』,後兩字正是『技巧』兩字,沒錯沒錯!」跟著又抓了抓頭,「但這第三趟嘛……」他搖搖頭,看往張三豐,「太師父,第三趟也有技巧在嗎,我真看不出來啊?」

 

三豐抖著腦袋,一副誨人不倦的愉快模樣:「看不出來了吧……你再想想,『手拿一支水火棍,工筆畫出ㄍㄎㄏ』,這其中的『手支工ㄎ』,湊起來不正是技巧兩個字嗎?」他嘿然一笑:「我若光寫技巧兩字,是人都看出來;若將兩字埋在別的字中,想看出便不大容易;若進一步拆開每個字,又不對你說破,你只怕想也沒想到,對吧?」

無忌若有所悟的點頭。

「這就是所謂的『無招勝有招』,不是無招可用,而是招招都無定式,招招渾然天成,用了千招百招,人也不能看破一招,懂嗎?」

無忌若有所悟的點頭。

「其實武學之中,每招每式都有效用,只是招式人練人同,練久了就貧了,一看這招知道下招,難免給人識破。同樣道理,寫作也是這樣,甚麼敘事技巧,描寫技巧,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套,但你若能自出機杼,千百招摻雜打散了用,各招用得了無痕跡,人怎麼也看不出你的路數,方可稱作最高境界:無技巧是也!」

無忌若有所悟的點頭,卻不明白他提寫作幹嘛,偷望床上的書籍一眼。

三豐咳了幾聲,側身擋著他的視線,又說:「其實不只是招數,更高的層次也是一樣,譬如你的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乃至太極拳劍等等,若能融成一體,出手時半招九陽、半招乾坤,前拳法後劍訣,天下誰能勝你?」

無忌心頭火熱,幻想著天下無敵的威風場景,嘴角有些濕潤,可張三豐還沒完呢:「同樣道理,小說的類型也是一樣,你若能善用各種類型,寫作時類類皆可用,何必非得拘泥於一隅,劃地自限?」他搖頭晃腦的又說:「當你善用各種類型,人便當你毫無類型,可其實,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小說大家,因而無可類歸。當然了,前提是你得對每個類型都熟,探索出箇中的極致,方能運用自如嘛!」

無忌心滿意足,喃喃唸著太師父的教誨,一拱手,剛想退下,忍不住又瞄了被窩裡的書一眼,終於問:「太師父……我說你床上這書,到底是甚麼來路,和你提的寫作有關嗎?」

「這……沒甚麼關係……」

「那到底是甚麼書呢,太師父,讓我看看成不成?」

 

三豐掙扎了半天,終於不隱瞞了:「這是部社會寫實小說,波斯文版的,叫做《三個女人的故事》。」

「咦,《三個女人的故事》,好像在哪聽過……?太師父,這是波斯人寫的嗎,下次我讓小昭幫我帶兩本回來?」

「不不,別這麼做,這不是波斯人寫的,原作是中國人,你還是看中文的吧。」

「中國人寫的,怎地楊左使從沒和我提過,他博覽群籍啊?太師父,中文版也是這書名嗎,還是有別的名字?」

張三豐奇窘,終於恨恨將書抽了出來,一把扔給他叫:「中文書名就叫《金瓶梅》……都給你,你拿著書滾吧……真他母親的倒楣,靠!」

 

補充:此文有幾處時點不對的地方。一、小昭這時仍是無忌的婢女,尚未升任明教波斯總教主。二、《金瓶梅》一書寫成於明代,此時(元末)當未面世。敬請留意。

 

林金郎(http://blog.udn.com/frankjin Frank 唬爛客)

(一)

 

話說無G拿了書回房後,益發覺得太濕公把簡單的「技巧」變成繁複的「手拿一支水火棍,工筆畫出ㄍㄎㄏ」,越搞越麻煩,還說這是無招勝有招,根本狗屁不通!而且還發明了一套注音密碼,害得自己ㄓㄔㄕㄖㄗㄘㄙ都搞不清楚(有種他老人家唸兩遍,看看前後次會不會一樣!),簡直跟「上茅廁不脫大內褲,不上茅廁倒脫大內褲」一樣冷到了極點!

這時無G心想,在這個世上,唯一不會玩弄自己的,應該只有死去的娘親張敏吧!娘親當年效法孟母三遷,在自己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刻了幾個字,並跟他說。

G兒,當你心中想著報仇的時候,會砥礪你成為天下高手,就像你現在看到的字:『一流』。」

G低下頭去,果然看見娘親娟秀的字體,就刻印在的器官上,但她刻成『一梳』。母親知道無G發現了,於是靦靦的笑起來,並拿一串糖葫蘆給他,「就算扯平了,不高興的時候就吃一顆唄!」

「那我只能不高興五次?」

「不然你想怎麼樣?我警告你,做人不要得寸進尺!」母親咆哮起來。

G趕緊把糖葫蘆塞到嘴裡,免得母親一發作就翻臉不認帳,結果一下子吞了四顆。

G兒,」母親看到無G妥協了,便恢復溫柔的說,「可是當你體悟了真理,看到『一流』變成『一江春流向東流』時,才是你真正成為第一高手的時候!」

「那娘親,」無G說,「那個真理是什麼?」

但,就在母親要說出那個真理的時候,滅絕那個妖尼姑,就把娘親活活逼死了!那時,娘親將G兒抱在懷裡,然後用利刃刺進自己的肚子。娘親的血像潑墨一樣灑在無G的衣裳上,而仇恨,就像嫣紅色的桃花,在他心中綻開,再也不會凋謝了!

G的眼淚滴滴滑過臉龐,他永遠也無法知道娘親這個答案了嗎?還好,那年雪夜,他在少林寺外的松林裡跪了三天三夜,突然,天地間一片光明燦爛,梵音自起,天地微微顫動,一位不僧不俗,不男不女,不文不武,不三不四的一代大蝨:口虎火闌客,就像風一樣的飄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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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醉Tony

 

「唉,老夫還需要藉『金瓶梅』來練『無技神功』,怎知被他打擾了。」無忌走後,張三豐搖頭嘆道。

「好險老夫練此功,需要邊練邊寫,有時還需畫些插圖,增強功力。」張三豐拿出了他的手抄本,邊看邊自讚:「字勝東坡,畫贏伯虎。老夫晚年,獨創太極,承先啟後,當之無愧。」

無忌去而又回,推門而入。此時三豐又脫了褲頭,只剩一條發黃的四角內褲(還有太極圖案),急急又把褲頭拉上,又發窘道:「無忌孩兒,門也不敲一下,莫非是想跟我比大嗎?」

無忌乾笑了兩聲,撓腮道:「太師父諒解,孩兒實在是心中的疑惑太深,不問明白睡不著覺,倒不是刻意來讓您老一直穿褲子。」無忌又道:「您內褲的太極圖真神也,黑又不黑,白卻不白,圓又非圓,可有奧妙?」

三豐繫上褲腰帶,恢復了和藹的笑臉,「孺子可教也。黑又不黑,白卻不白,只因內褲常久未洗,圓又非圓,你太師父雖童子之身,但非太監,當然有外在的俗物。」說著又拉過被單,悄悄將床邊的手抄本掩了起來。

無忌眼神何等犀利,「太師父,那又是啥武功秘籍?」

三豐顧左右而言他:「說吧,你心中又有何疑惑,不弄明白不肯睡下……看你面泛桃紅,難道是因為看了『金瓶梅』?」

無忌臉上一窘,「不不,怎麼會,完全不是那樣!」他雙手亂搖:「我想問的是,到底甚麼叫『技巧』,看『金瓶梅』真能練成『技巧』嗎?我不明白。」

三豐暗嘆:「可憐我無忌,連床上技巧都不知。」他伸出手,在空中寫了兩個字,笑問:「無忌孩兒,看得懂我寫甚麼嗎?」

「無技?」

「沒錯。當初你名字是我取的,怎知你媽聽錯,取你名為『無忌』。一字之差,千里之遙。因該是『無技』兩個字。」

「願聞其詳。」無忌恭敬的道。

三豐捋鬚道:「當你有了技巧,就會一直想去運用它,反而失了本性。」

無忌暗罵:「這跟『無招勝有招』解釋的有何不同?」

 

無技贏有技,無招勝有招,到底如何解釋?且待酒後分解……

 

熊熊烈火,焚我殘軀。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朱重八帶領著明教教徒喊口號,吃月餅。月餅裏面藏了紙條寫著「八月十五夜起義!」而當時人民都飢餓,連紙條都被吃得殘破不堪,傳說於是來了。

先表過這兒不提,話說無忌與張三豐在房間鬥劍……不,鬥陣。

「『金瓶梅』第一頁我就不瞭了。」

三豐笑道:「如何不瞭?」

無忌委屈的說:「欲練神功,引劍自宮……這就不瞭……」

三豐哈哈大笑:「舉劍殺壁虎而已。」他喝口太極酒:「壁虎,守宮也。引劍自宮,是說壁虎斷尾……」

「太師父……」

「好好,言歸正傳,其實是太師父拿錯了,你那本是『癸花寶典』。」

「『癸花寶典』?學來何用?何要引劍自宮?」無忌問道。

「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浪翻雲大俠與獨孤求敗大俠當年曾在華山論劍,你太師父有幸在一旁幫他們煮酒。唉,往事不堪回首……」張三豐喝了一大口酒,陷入了沉思中。無忌在一旁不敢吵他,心道:「雖然太師父對天下武功皆了然於胸,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但卻越來越癲狂……咦……」無忌搖著張三豐:「太師父——」

「何事吵我!」三豐嗔道。

無忌不好意思道:「太師父,您流口水了。」

張三豐用衣袖抹了抹嘴:「唉,人一老,酒量就差了,喝沒到一千壺就想睡了。剛說到哪?」

無忌傻眼的道:「『癸花寶典』?學來何用?何要引劍自宮?」

「『癸花寶典』?學來何用?何要引劍自宮?」

「學來何用?學了聽說刺繡會很快。其繡法分為直紋、短針兩種。而平繡、廣繡、蘇繡、湘繡號稱為四大名繡,馳名中外。至於何要引劍自宮?刺繡當然是女人家的事,如男人刺繡,羞於見人,當然要引劍自宮。」(在古代,這應該也算另類的男女不平等。)

無忌越來越糊塗:「這和武學有何關係?」

張三豐笑道:「痴孫,一法通,萬法皆通。若學得八萬四千法而仍舊不見本性,反而迷失在『亂法』之中……」

「一法通,萬法皆通?」張無忌喃喃自語,突然大叫:「我知道了!」

究竟張無忌知道了什麼?。且待我酒醒後分解……

 

話說天下文章,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何以為証?有詩云: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都云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人間多少興亡事?不值青山一笑看!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且說

月餅裏面藏了紙條寫著「八月十五夜起義!」而當時人民都飢餓,連紙條都被吃得殘破不堪,傳說於是來了。是何傳說?明天不說,後天說?怎知?當然無技贏有技,無招勝有招,到底如何解釋?看回應如何。

 

話說武林中有兩大怪報,稱「武林年史」,另有一報,稱「酒醉年報」。兩報不分軒輊,各有其江湖讀者。武林年史主編為金龍,酒醉年報主編號古庸。

金龍住山之角,古庸駐海之涯。發行之人與兩位主編都靠飛鴿傳書。諸位一定會問,為何兩人在天涯海角,卻能知天下事?我只能告訴你,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別以自己的認知,來看天下事。肉眼安識英雄?

再說那山之角萬木參天,草萊遍地。竹木陰森,蒼翠重疊,不雨而潤,不煙而暈,山峰秀麗,清幽欲絕。山脈中有一峰,此峰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名曰「忽來峰」。但見樹生石上,枝葉光怪,奇岩怪石橫豎錯落,似斷似墬,窈窈冥冥。峰上無道可援,但聞人語響:「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一童顏鶴髮之人在山峰上空地旁獨酌吟著李白的詩句。

空地上,一女子手握長劍,伴著月光舞動。那女子身材高挑,纖腰只堪一握,月光下秀美出塵的輪廓不帶半點俗念,長長的睫毛微微上挑,雙眉淡遠修長,櫻桃小口略帶一抹粉色,一襲粉裙在劍勢帶動下綻放如出水芙蓉般。女子舞罷,轉過身輕抬玉臂拭了拭頭上的汗珠,「如何?」

金龍笑道:「雖然華而不實,卻有唬人之功用。」

女子嗔道:「口說無憑,不如比劃比劃?」

難得姑娘有此雅興:「來吧!」吧字才下了,只見滿天身影,女子左支右絀,香汗淋漓。

「爹!」女子嗔道。

「哈哈——」金龍回座位喝口酒道:「我都不斷在學習武學之奧妙,何況妳?活到老,學到老。沒有人可盡知天下武學。但如果專一,也是能得道。」

「不懂。」

「雜有雜的好處,專有專的妙法,應該因人而異。」

女子笑曰:「所以郭靖、蕭峰學了『降龍十巴掌』,就能獨步天下,而許多武學奇才,天資聰穎者,卻會學會很多,但效果一樣?」

「天下事,怎能一語可定?但『降龍十巴掌』,每個巴掌總會打醒一些人!至於打不醒的,不在考慮範圍。」

女子疑惑:「怎會有人打不醒?」

「妳無技哥哥這幾天會來,你們在好好切磋吧!」

一隻鴿子飛來。

金龍笑道:「又來催稿?」

「磨墨!」金龍大叫。

只見他匆匆寫完,放出鴿子。

「爹!您怎隨便寫?」

「他們看名氣,又不是看文章!我怎麼寫都會有人看。」

「爹!你好爛!」

這女子有何驚人的見解?乾一杯再說。

 

高普

Tony大兄的創作力驚人,果然喝酒有用。在此續寫,但調性與前篇完全不同,劇情亦差得很遠,寫來有些麻煩,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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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抿唇,輕啜著那排被趙敏咬破的細細齒痕,而她的清淚,似乎也隨著那一吻滑至定位,悄悄留在他唇邊。

他獨坐高處,俯瞰著這座偉大的城,由西到東,灑下了一片冷玉也似的白晰,千家萬戶頂上,瑩瑩熠熠,映照出元大都的鼎盛、繁華,卻又顯得如此空寂。

長安一片月,萬戶擣衣聲。

往北看去,萬安寺的高塔雄峙在遠方,八角重簷挑出,像團海星觸手般各自頑張著,疊幛崢嶸,離地表起碼有十級以上,彩釉青琉的塔色,自周遭的建築海裡一湧出天。

 

塔內人影微晃,一瞬後又消失在窗背,不禁令他擔心。「范右使仍沒有給出信號,不知情況如何?」移了移坐姿,腳底的瓦片發出喀的一聲。

像個失憶症患者一般,他摸著腳下一隻黑瓦,自問道:「我怎會跑這來的,真怪?」

這是一片宏偉的宅邸,幾間院落勾連著,橫七豎六的岔開,若有深意的沿著中央軸線分佈。他隱約記得自己與趙敏分手後,思緒狂湧,忍不住縱上街頂狂奔,將家家戶戶踩在腳下,想藉此放盡情愁。

情愁好端端的仍在,可他卻奔到了一個莫名所以的地方。

他嘆了口氣,正想起身離開,忽然腳下的簷廊傳來聲音:「秋菊,西門老爺還沒睡嗎,都二更天哩?」這聲音嬌滴滴的,是名年輕女性。

「可不是,我正要送盆洗臉水去呢。」另一個女聲說。「春梅姊,妳覺得……老爺最近是否有些怪啊?」

「噢,怎麼怪法?」

「老爺最近……彷彿心情很差,好像……好像不像從前那麼愛說話哩?」

春梅默了一陣,似乎也有相同的感覺,跟著又問:「妳專門伺候老爺的,那麼依妳看,老爺為甚麼心情差呢?」

秋菊噤聲,簷底下窸窸窣窣了片刻,像在四處觀望。春梅不耐煩道:「妳鬼頭鬼腦看甚麼呀?」

「姊姊妳不知道,有些話我可不敢亂說,若讓大娘二娘她們聽了,少不了我一頓的。」

春梅似乎更好奇了,「妳怕甚麼,儘管說,我難道還出賣妳嗎?」

秋菊猶豫了會,像是自己也不吐不快,細聲說:「春梅姊,我知道老爺看上了隔壁的李瓶兒,想招來做小,可大娘她們不許,這才心情不好。」

她這聲音壓得可真低,若非無忌功力強絕,還真不容易聽見。

「嗯,是這麼回事呵……我瞧這也沒甚麼,老爺那種調調,一陣子也就過啦。」

「那可未必。」秋菊語氣有些異樣,「依我觀察,老爺……老爺像是動了真情啦。」

春梅噗哧一下:「老爺……動了真情?!」旋即咯咯笑了出來,彷彿甚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秋菊滿嘴都不是味,怨道:「和妳說真格的妳又不信……算啦,我給老爺送水去啦!」匆匆走出了幾步。

「別別別,算我錯啦,好妹妹妳別惱。」春梅在廊裡直笑:「我看這麼著吧,這水由我來送,妳這就去歇下吧。」

秋菊遲疑道:「妳……妳真要幫我送水?」

「這還有假,況且五娘有事與老爺說,我怎都得跑上一趟,妳把面盆給我行哩。」兩人一陣忙亂後,秋菊開心道:「如此便辛苦妳,我先回嘍。」

無忌聽了半天,只覺得都是尋常人家的對話,沒甚麼聽頭,前腳剛想走,那個春梅忽叫:「噯,等等……老爺……老爺近來還迷著那『歐羅巴盒』嗎?」

歐羅巴盒,甚麼歐羅巴盒?無忌不由得停下腳步。

提起了歐羅巴盒,秋菊似乎有些恐懼,啞聲說:「可不是嘛,老爺天天盯著那盒子瞧,怪可怕的呢?」

 

「唉!」春梅一嘆,「自老爺從西域購得那盒子,甚麼事都顧不上了,我家五娘,怨死那盒子啦……聽說……聽說那盒子還會唱歌,也不知是真是假?」

秋菊喉嚨咕了聲,畏顫道:「誰說不是呢,我就門外聽過一回,有時聲音大了,裡頭還閃出一大片光,又紅又紫的,嚇死人哩。」說著深深吸了口氣。

秋菊吐出氣後,廊裡好半天沒再說話,不知兩人甚麼表情。終於春梅打破沈默:「好吧,沒別事了,妳回吧,我送水去啦。」娉娉婷婷的出了簷廊,往附近一棟大宅而去。

張無忌越聽越奇,不知這歐羅巴盒是個甚麼玩意?眼見萬安寺古井不波,連個造型也沒變過,於是足尖一點,朝春梅追了過去。

(欲知歐羅巴盒是啥,請見下回分解。)

 

大醉Tony

 

話說張無忌突然大叫:「我知道了!」

張三豐拂鬚笑道:「痴兒知道了?」

張無忌點頭:「知道了!答案就在太師父剛剛藏起的那本書裡!」

張三豐差點沒昏倒:「痴兒就是痴兒。」他轉身拿出被單下自己手抄之金瓶梅,丟給張無忌。張無忌邊翻邊嘖嘖稱奇:「字體娟秀,定出於美艷女子之手!」張三豐乾咳一聲:「那是你太師父寫的。」張無忌臉一紅:「字體娟秀中又帶有豪邁之氣,定有美艷女子在旁服侍,才能如此。這圖畫的真傳神也!各種男女對招的姿勢,孩兒見也沒見過,請問太師父是何種武功?能如此犀利,將對方牢牢纏住,真難破解!」

張三豐苦笑道:「那是『陰陽互補大法』!」張無忌點頭:「光聽名字,就知道此功夫的利害。請問太師父此功由何人所創?」張三豐搖搖頭:「此圖為男女交歡之圖,你太師父雖是童子之身,但也常偷看別人……」張三豐乾咳了一聲:「但也略知男女之事。很多事講有何用?多說無益,痴兒要自己去體會,才解其中味。」

次日清晨,張無忌離開武當山,照著張三豐的吩咐,前去尋訪金龍前輩,探索那「無技贏有技,無招勝有招」之最佳詮釋,也體會人生。怎知一下山就遇到明教群雄。

容在下岔開話題。

摩尼教產生於西元三世紀中葉,由波斯人摩尼創立。摩尼教創立後,即在波斯境內廣為傳播,並迅速進入北非、歐洲、小亞細亞、中亞一帶。據說,摩尼本人在遊歷中亞時曾到過中國西北地區,但摩尼教正式傳入中國則是在唐武則天時期(西元7世紀末)。

倚天屠龍記第二十五章「舉火燎天何煌煌」中寫道:楊逍案頭有一本『明教流傳中土記』——張無忌翻開書來,但見小楷恭錄,事事旁徵博引。書中載得明白,明教源出波斯,本名摩尼教,于唐武后延載元年傳入中土。其時波斯人拂多誕持明教『三宗經』來朝,中國人始習此教經典……至會昌三年,朝廷下令殺明教徒,明教勢力大衰。自此之後,明教便成為犯禁的秘密教會,歷朝均受官府摧殘。明教為圖生存,行事不免詭秘,終於摩尼教這個『摩』字,被人改為『魔』字,世人遂稱之為魔教。

只因明教素來和朝廷官府作對,朝廷官府便說明教是「魔教」,嚴加禁止,明教在官府的逼迫之下為求生存,作事不免隱秘詭怪,以避官府的耳目。

但自大宋亡於蒙古韃子之手後,明教更成了朝廷之死敵,明教更把驅除胡虜為已任,只可惜自陽頂天教主不明死因而亡後,明教群龍無首,教中諸高手為爭教主之位,鬧得自相殘殺,四分五裂,終於有的洗手歸隱,有的另立門派,自任教主。

而張無忌在一次巧遇到小昭,在小昭的幫助之下練成乾坤大挪移破壁而出,並幫明教解決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之危,情急權變之下,眾人擁護他當上明教教主。

此時明教正與元軍發生大規模戰爭。

話又說回,張無忌與明教群雄商議後,各人依計行事。

這日,張無忌和范右使來到元大都,范右使自去忙碌,剰張無忌獨守空房,他也剛好靜心想想無技贏有技,無招勝有招與那陰陽互補大法。想著想著,突然慾火焚身,卻遇趙敏。

張無忌為何像個失憶症患者一般亂跑?到底他與趙敏間發生何事?讓他抿唇,輕啜著那排被趙敏咬破的細細齒痕?而她也流下了清淚?而歐羅巴盒是個甚麼玩意?

且聽我酒醒後道來。

 

怎知還沒醉,多寫一點。

話說張無忌雖慾火焚身,但本身之「九羊神功」豈可小觀?何謂「九羊神功」?顧名思義,集合九隻羊的功力。別笑,在古代對天地萬物的尊敬,值得我們效法。至於對羊的崇拜,已不可考,也不在討論範圍。且我也屬羊,笑羊也對我不敬。話題又扯遠。

只見張無忌聽到窗外有聲,使出「乾坤大挪移」,頓時來到窗外,趙敏之旁。趙敏想要反抗,卻被張無忌點穴,抱入房間。

他抱著趙敏,肌膚柔膩,著手欲酥。

張無忌練功走火,尤其「九羊神功」性屬剛烈,再加上趙敏有少女的的羞澀,表現出若不盛情的模樣;也有少婦的溫柔,展現出柔情萬種的姿態;更有塞外民族的浪漫,流露出份外的新鮮與刺激。

他不知覺中,以手擁之,趙敏不拒;攬在懷裡,亦不拒。

怎知此時范右使回來,輕咳一聲,張無忌驀地驚醒,在與趙敏分開之際,她狠狠咬他一口。

范右使看了看趙敏:「教主!」張無忌整理下衣褲:「知道了。別再說什麼我要社稷為重,不能兒女情長。他媽的,要我當處男啊?爽一下都不行?」范右使冷冷道:「那你爽吧!屬下不打擾!」張無忌嘆道:「等等。」他將趙敏抱出房外:「等等在來跟妳?」趙敏流下了清淚,又用力咬了張無忌。

張無忌的耳中都是范右使的報告,他卻只想著趙敏。

 

緊張了,故事將如何發展?喝酒中在慢慢到來。

 

高普

金庸群俠傳之:天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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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團身撲上一株大樹,藉力一躍,輕飄飄上了房頂,半點聲息都沒發出。

這時春梅早進了樓內,正說著話呢。「爺,您擦完臉後,是否去五娘那一趟,五娘想得你緊呵。」幾句話說得異常柔膩,與適才簷廊下完全不同,無忌見她彷彿變了個人,不由得暗暗納罕。

一把磁性的聲音說:「知道了,我不定去不去,看情況吧。」這聲音乍聽下很富男性魅力,癢絲絲的,直往人耳朵裡鑽,然而仔細再聽,聲音裡似乎透著點落寞,明顯的中氣不足。

春梅嬌笑:「爺,您可不能不來呀,五娘說,今晚若再不見您,她可要跟您沒完呢。」她悄悄挪近了幾步,小聲說:「況且……況且人家也很想您呢……啊呦!」

彷彿發生了些事,春梅在樓裡咯咯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嬌喘,好像在具像化身體裡的某些渴望。

男人彈了彈指頭,若無事然的說:「知道了,我看看再說,妳下去吧。」

春梅啞然,似乎有些錯愕他這回答,又像是有些失望,好一陣後才說:「那、那好吧……那婢子先回啦……」話裡之無奈,無忌幾能想像她正咬著下唇。

端著面盆走出幾步,忽道:「爺,您……您又要用那歐羅巴盒了嗎?」

「廢話!」男人喝斥,憤怒一下子爆了開來。「我做些甚麼,也是妳能管的嗎?給我下去!」

春梅死寂了半晌,從牙縫裡迸出一個「是」字,推門出去,掩門時發出碰的一聲,扭著臀離開了。

無忌從高處一望,只見春梅走出簷外時,往地上無聲吐了口唾沫,眼裡的憤怨,使人觀之悚然。

「賤貨。」

男人冷然以對,片刻後幽幽嘆氣,裡頭的寂寥,彷彿只有孤獨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才能懂得。無忌聽了,心頭有些觸動,卻難以把握到其中更真切的情致。

忽然樓裡啪滋一響,極特異的唱出一道歌聲。一般人唱歌時,總有個起迄轉承,有醞釀有開頭,可這歌卻不是這樣,說來就來了,彷彿甚麼神魔顯形,在時空中截了一段歌下來拋進樓內,響得極為突兀。

無忌根本沒法思考這份突兀,只因這歌太美了,深深攝住了他的心神──滄桑渾厚的嗓音,唱出發自深心的極致情感,一字一句,彷彿用鑿子鑿在了靈魂之上,鑿出斑駁的深痕。隨音律步進時,無忌完全能想像歌者閉上眼、喉結一顫一動的真摯表情,形象令人動容。

他有好久都沒再動過,屋內也同樣沒再動過,彷彿連時序都凝結在空中,一起靜靜的聽歌。

又過了好久好久,歌唱完了,一切都歸於平靜,天地間沈寂了好一會,有個女聲忽道:「好,這就是小楊的歌。各位有甚麼評論的?」

無忌醒了過來,暗自奇怪,屋裡甚麼時候多出這許多人啦?依他感受到的聲息,甚至氣動,屋裡始終都只有一人,也就是那名男子。

那麼別的聲音是……?!

「這是天籟。」一個陌生的男子嘆,「至情至性,有小楊一貫的濃郁情感,只不過……」男聲頓住,嘴裡好像含了顆滷蛋似的,猶豫了會,又說:「小楊,你感情太放了,一首歌兩首歌你能這樣,但一百首歌你也能這樣嗎?」

無忌又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這幾個人說話時,位置全都一樣,彷彿人都擠在一塊地皮上對話似的,毫無空間感可言。

之前的女性慧黠的問:「小楊,你懂老師的話嗎?」

「嗯……這個……」歌者猶豫著,語氣頗為緬靦。

「我不同意。」有一人忽然插口,聲線清亮得不得了,這樣的嗓音,在無忌腦海裡幻化出一張斯文面孔,甚至戴著副眼鏡……但,甚麼是「眼鏡」呢?

斯文的聲音說道:「小楊唱得很好,濃郁的情感就是他的底色,沒必要改變的。」

這趟發言,讓幾個人的氣氛有些尷尬,談話中輟片刻,慧黠的女聲說:「你是指……小楊,過關了?」

「嗯,毫無疑問的。」

無忌至此再也忍不住了,極想一探屋裡狀況,翻身掛在水簷上,手點破紙窗,湊頭看去,一看,整個人呆住,差點沒摔到地下來。

(尚有一篇,待續)

 

大醉Tony

 

先說說笵遙倒是一個很奇特的人物,一個原本很俊俏的人卻甘願為了明教——也許還有一個心愛的女人而自毀容顏,扮作啞巴苦頭陀在汝陽王府做了二十餘年的臥底。終於一朝力挽狂瀾,扭轉乾坤,在萬安寺成功解救六大派,化解了明教與中原武林的紛爭,堪稱臥底的典範。聽說西方有人曰馬可波羅麵包,知道他的故事,改編成一部007電影,轟動全球。此為後話,略表不提。所以張無忌很敬重他。但尊敬歸尊敬,他廢言真多——可能太久沒說了吧。

只見趙敏妾情似水,細腰宛轉,玉體柔膩,嬌喘微吁,若不勝情,勾人魂魄。

張無忌如獲至寶,喜極而狂,徹夜顛鸞倒鳳,如膠似漆,不覺中東方既白……

「教主!」笵遙大叫,張無忌從春夢中驚醒,不好意思道:「去下茅廁就來。」笵遙搖搖頭:「唉,終究是年輕人。」

再說張無忌重要的女人中兩個。周芷若一開始是以老實的角色登場,但時間久了以後她的心計之深才漸漸顯現出來,一開始讀者以為趙敏的心計最深是因為其身份的關係,漢族美女的外貌加上蒙古血統,數次陷中原各派於危機之中,但周芷若工於心計則是深藏不露的,以她在光明頂刺張無忌一劍來說,「我決不能為了他而背叛師們」……

為什麼不能背叛師們呢?張無忌那時只是個武功極強少年而已,半點身份也沒有。後來張無忌當上教主之後,她卻可以背棄那惡毒的誓言和先師的遺命和張無忌結婚,可見她在對師尊的命令的服從是選擇性的,她對命令而言,看似服從,但卻依著自己的想法去實行。這是周芷若比趙敏厲害的地方。

話題扯遠,且說張無忌要去茅廁,忍不住去看看趙敏。但見她面若桃花,目如秋水,混身上下洋溢著一份靈秀的氣韻。礙於笵遙在隔壁房間,只好忍住,與她說說在大都的一段有趣的經歷。

「妳知道歐羅巴盒嗎?」

欲知結果如何?請待高普分解……

 

高普

此篇特別麻煩,完成後,該潛水哩,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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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頭空間很大,幾乎有光明頂總壇的一半大,格局規整,布置典雅,傢俬之精緻那是不用說了,可其中偏有張大床,極大的大床,與四周的擺設完全不搭,膨鬆的褥子,像堆積雪般的攏著床體,彷彿能吞噬入一切──這張床對屋主一定相當重要吧,或許是他人生的全部?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

無忌驚奇的看往屋內,看往牆角的歐羅巴盒。那是一個深黑色的立方體,乍看下像個藥箱,多年前他在胡青牛處曾見過許多,但仔細再看,卻比藥箱大多了。

就算它是藥箱,也會是個很奇怪的藥箱,七彩斑斕的,不斷打出夢幻般的光柱,朝箱的外部掃去。

屋主人坐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盯著藥箱,消瘦的骨架上,形容枯槁,光柱掃過他臉時,當他畫布般的任意塗抹──頹堂、失志、絕望,則是這張畫作的名。

含著滷蛋的男人說:「我同意小楊過關,但有一點我很好奇。」那藥箱──不,歐羅巴盒竟會說話?!無忌倒抽一口涼氣。

「小楊,你唱歌時『屢屁』了兩遍,每遍都給我不同的感受,十分微妙,但確實不同,你怎麼辦到的?」

「我……」歌者遲疑。

「這是層次感的問題。」清亮的男聲插話,「小楊在兩趟旋律間,帶入了兩種不同的層次,一薄一厚,一緩一急,同樣那首歌,同樣的歌詞旋律,小楊卻能在音色和節奏上著力,展現了高段的技巧,小楊,真有你的。」男人嘖嘖的讚。

「這個……我……」

滷蛋男追問:「是這樣嗎,小楊?這可是不得了的演唱技巧呢,恐怕職業級都沒你這能耐?」

無忌這才知道,所有聲音都是歐羅巴盒發出的,而且光柱像在配合,換個人說話時就閃一下,可到底在閃甚麼,他這個角度卻看不清?

「其實……我也不大清楚……」眾人驚噫。「我唱歌時沒想那麼多,只是唱出自己的感受罷了,有甚麼想法,唱甚麼想法,幾乎沒太考慮技巧。」

歐羅巴盒裡一片靜默,似乎都為這答案而感到意外,一陣單調的背景音樂過後,清亮的聲音嘆:「原來如此,只是唱出心裡的感受啊……欸,也對,情感就是最好的技巧。」

「對,情感就是最好的技巧!」滷蛋男拍著大腿,「許多歌手唱歌時,轉音假音技巧十足,偏偏不放情感,孰不知能夠全神投入,便勝過許多技巧運用,人若融入到歌中,自然會做出該做的事,技巧只是輔助。」

「好像真是這樣耶。」女聲若有所覺,「我唱歌時若能投入,好像總能唱得特別好,若一意求成,反而會遇上麻煩,一首歌零零落落的,很不自然呢。」

清亮的聲音忽道:「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小楊,你教曉了我們許多事。」

床上的男子劇震,「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他忍不住看著几上一隻青花瓷瓶,苦嘆道:「瓶啊瓶,我如何才能極於情呢,唉……」

無忌心中一動,暗想他這一聲嘆,好苦,五臟六腑似都吐了出來。哪知廊外響起了一把腳步聲,疾往大屋而來,他一下還未藏好,那人已到了門口,碰的把門踹開。

男子從床上躍了起來,錯愕道:「金蓮?!」想上前,腳步卻頓住,緩緩又坐了下來。

這真是一個──魅惑的女人啊!無忌一瞥之下,只覺得心如火燒,一股熱流湧了上來,差點誘發他自燃。

那女人渾身都是曲線,臀是臀、腰是腰,脂肪堆積得恰到好處,處處油光水滑的,好似一頭發育極好的母馬,尤其她走路時,臀肉一起一伏的律動著,忽然賁脹,忽而緊收,瞧來誘人之極。

女人扠腰道:「呦,我說怎麼半天不來,原來又盯著那盒子啦!」她搖搖擺擺的進屋,往床邊一挺,乳峰差點沒戳中男子,「怪了,老爺你莫非轉了性,愛起獨睡來了?」。

男子像是有些厭倦,無奈道:「說甚麼呢,這麼晚了還不睡,跑來幹嘛?」把臉緩緩挪開。

女人感受到他的冷淡,呼吸急促了起來,恨恨瞪著男子,瞪著瓷瓶,瞪著歐羅巴盒,吸了口氣,咬唇問:「怎麼,這麼快就膩啦,想找別的新鮮了是嗎?」

男子煩透了這些對話,手往牆邊一點,歐羅巴盒啪噠暗了下去,漸漸成了一片漆黑。男子再不說話,拱起了右膝抱著,別過頭去。

女人怒視著他,舉起瓷瓶猛力一砸,砸中歐羅巴盒,盒表面匡啷破了個大洞,發出一道清脆之極碎裂聲,晶亮的破片灑了一地,盒裡冒出白煙。

無忌詫異,完全沒料到事態發展。

「該死的!」男子暴怒,整個跳了起來,掀著女人就是一陣狠打,十幾趟耳光來下,打得女人嘴角都溢出了血,跟著退開兩步,又恨又惱的喘著氣。

女人妝都花了,髮髻也落下下來,扯開的領口中露出半截酥胸,別有一番誘人之處。只見她臉頰泛紅,痛苦中竟帶著些快意,下唇都咬成了青色,「老爺,我說……我說你何必想著那些虛幻的東西,如此真真切切的,你卻不愛……?」

她這媚態,讓男子看得呆了,「甚……甚麼虛幻,甚麼真切……我……我不懂?」

女人手貼小腹,順著水蛇腰往上滑,在胸部側邊揉搓一陣,跟著滑到領口。「我,我就是個真真切切的存在,你難道看不出來?」她長髮後撩,將身上的絲織物用力一扯,蹦彈出整片雪白。

無忌看得面紅耳赤,趕緊離開窗孔,翻身回到屋簷上,心臟砰碰跳個不停,隱隱約約間,他彷彿聽到男子飢渴的一吼,跟著便沒了聲息。不知為何,這吼聲裡似有一絲解脫的味道,又像帶著些放棄,帶著些逃避。

正心悸著,忽覺夜的北方紅火逐天,他駭然看往寶塔,只見塔底已陷入了一片火海,偉壯的木製建築物,下半截整個轟燃了起來。

萬安寺大火?!

整夜的鏖戰,無忌終於將六大派的人馬救出,逃離元大都後,所有人都累癱了,就地暫歇著。

范遙偉岸的走來,單膝跪地道:「教主,虧得明尊庇佑,一切無恙,屬下這事辦得魯莽。」看著他橫七豎八的一張臉,在星光中微燦,無忌心下感動,忙扶起他說:「范右使言重了,大功告成,這事你當居首功。」與他一對眼,一起哈哈笑了出來。

「今趟在大都,可真發生了不少事呵。」無忌嘆了口氣,回頭遙望都城,忽地一陣夜風襲來,涼絲絲的,帶著幾分深秋的寒意。

 

遙光遠影之中,似有一道歌聲從風中送來,輕唱道:「緊緊相依的心如何誰…古拜?你比我清楚還要我說…明白……」無忌一震,這不是歐羅巴盒裡的歌嗎?

看著元大都巍峨的城門,十里長街仍在門洞裡璀璨,無忌抿唇,終於省起了自己有一事未辦,疾言道:「范右使,我仍須回大都一趟,請你帶六大派先行離開。」

「教主,您還去哪,城裡搜查得緊啊?」

無忌微笑:「我去了結一段因緣。」說完縱身疾退,笑容猶留在他臉上,人已沒入了元大都的千燈萬火之中。

(天籟完)

 

大醉Tony

  

話說趙敏聽後:「原來歐羅巴盒是那麼神奇的東西。還教我們:不管做何事都要有感情,少了感情就少了靈魂!」張無忌聽罷,隱隱約約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卻無法具體的表達。張無忌恍神道:「據說大梵天王獻世尊以金色波羅花,請說妙法。其時,世尊捻花,不發一言,座下百萬人天悉皆罔措,惟金色頭陀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咐囑汝摩訶迦葉。」

「真是不可思議的玄奧。只能會意,不能言傳。」張無忌心道。

趙敏看到他痴呆的樣子,笑道:「又痴了!你說天下除了歐羅巴盒,還有一盒曰『阿魯巴盒』?」張無忌一聽到「阿魯巴」又清醒了:「傳說明教有兩個探險家阿甲和阿乙去蠻夷之地,在黑森林林裡被食人族捉住,阿甲和阿乙求土人不要吃他們,酋長問阿甲:不吃可以,有兩條路讓你自由選擇,死或ARUBA(阿魯巴)?阿甲道:當然選擇阿魯巴,誰要死!說完,酋長下令:給他阿魯巴!四個土人將阿甲的四肢抬起,以其下部朝向一顆大樹幹衝去,『碰』的一聲,痛得阿甲鳥冒金星哀父叫母。阿乙一看這還得了,道:不用問,士可殺不可辱,我甘願去死!酋長非常意外而且悲痛地道:好!給他 ARUBA到死!」

趙敏笑得花枝招展,「那與『阿魯巴盒』有何關聯?」張無忌看得又痴了。只見她纖眉如畫,秀髮如雲,忍不住想親她的小嘴兒。

笵遙在隔壁房乾咳了兩聲,令張無忌慾火全消。

「難道我如太師父一般,注定要保留童子之身?」張無忌又胡思亂想。而優柔寡斷,正是他的個性。

阿魯巴盒到底又是個什麼東西?乾……

 

話說金庸老先生窮半生之功力,寫出一部奇書名曰「倚天屠龍」,此書情節跌宕起伏,可謂峰迴路轉;人物至情至性,性格鮮明;篇章結構宏大;堪稱武俠小說精品。我對這部小說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有如廬山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有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猶如長江大決口,十萬軍民齊抗洪……

有人丟一塊磚頭飛來,曰:「你有完沒完啊!到底要說什麼?」我眼淚潸潸望著眾人:「請聽我說完啦!話說倚天屠龍乃一劍一刀……」又有人丟一片屋瓦飛來,好險我也曾是武學奇才,閃得快,不至於血流滿面。

話說笵遙在隔壁房乾咳了兩聲,令張無忌慾火全消。張無忌心念一動,道:「阿魯巴盒跟范右使也有點關聯,不如請他來說吧。」趙敏嬌笑道:「好啊,好啊!」笵遙又乾咳了兩聲,從隔壁房走了過來。

且說金龍笑道:「又來催稿?」

「磨墨!」金龍大叫。

只見他匆匆寫完,放出鴿子。

「爹!您怎隨便寫?」

「他們看名氣,又不是看文章!我怎麼寫都會有人看。」

「爹!你好爛!」

金龍的女兒生得讓魚見羞而沉入,讓雁見驚而高飛,使月蔽閉,使花含羞。她名金蘭。別誤會,不是醬油喔!也不是什麼脆瓜、小菜心、香菇麵筋、花生麵筋、素瓜仔肉、辣蘿蔔、香菇肉燥、金蘭筍茸。

金蘭道:「你雖有點才氣名聲,也不能隨便亂寫,欺騙讀者的感情。也不怕讀者幹礁?」金龍道:「寫文章沒有好壞,祇有人想不想看而已。以前也想認真寫文章,無奈曲高和寡。如今之人,誰喜歡聽你高談闊論?隨便打打屁,反而看的人多。」金蘭激動道:「但你不能因為如此而懷憂喪志,欺騙自己的感情。」金龍不滿道:「妳倒教訓起老子來啦?說說妳有啥本事!」金蘭不疾不徐道:「如今江湖廣為流傳的『金瓶梅』就是小女之作。」金龍訝異道:「什麼?」

容我先醉一下。

 

文,性情也。

文者,各人之性情耳。

文者,心之聲也,性情所流露者也。

文寫性情,悟吾所適。

性情以外怎有文?

話說金龍訝異如今江湖廣為流傳的『金瓶梅』就是他女兒之作。金龍驕傲道:「果然青出於藍。」只見他又倏然謙虛道:「妳書中有許多新姿勢,為父卻不明瞭,可為父親分解分解?」金蘭羞道:「我也是以前偷看你們……」再道:「哪有啥新姿勢,你怎可為老不尊?」金龍懊惱道:「尊屁啦!老子從沒與妳擺出父親的架式,我們都兄妹相稱……」金蘭嗔道:「爹!又扯了。」金龍笑道:「好啦,但——卻莫叫我爹,在有人之前,要叫我哥哥。」金蘭欲語還休,搖了搖頭。

回歸正傳,阿魯巴盒到底又是個什麼東西?時空經歷了千年,來到一樣地球上的小島,叫台灣。

聽起來阿魯巴很恐怖也很殘忍,不過阿魯巴陪伴台灣男生至少二十年以上,一代接著一代,阿魯巴幾乎是五、六、七年級生的共同成長經驗,「阿」人的人,從中活得勝利的快感;被「阿」的人,心中雖有不愉快的感覺,但基於哥兒們的情誼,也不好撕破臉;旁觀阿魯巴的人,要嘛不是跟著鼓譟,要嘛就把路見不平的情緒放在心裡,因為若是拔刀相助,很可能成為下一個被阿的人,所以乾脆噤聲。一群人就在這些複雜的情緒中完成阿魯巴的儀式。

阿魯巴位於地球中美洲附近加勒比海南岸委內瑞拉北方海面上約四百公里的一個荷屬小島,島上沙灘椰影奇花異果,原住民們無不熱情純潔、崇敬自然,真可說是人間桃花源,令人超級神往。

聽說有種神功使用那兒的原住民常用的盾牌作為Logo,代表勇於冒險,積極前進。而盾牌中有一個人形和一棵樹幹,除了表達明教探險家被阿魯巴的慘痛故事外,同時人形雙手上揚,也代表阿魯巴人,無私奉獻,此功傳入中原,終於成為一代神功——帝王神功(九九神功)。

咦——居然沒酒了,只好出去買下。聽說我走後,磚塊如雨般落下。

 

 

 

高普

 

來個極短篇。

─────────

樹幹重重撞向胯下,小男孩湧起一陣痙攣,強烈的痛感沿著他的中樞神經蒞臨腦幹,好像他一口氣拔了五十三顆牙。

小男孩很倔強,蜷趴在地上,嘴裡硬是不出一聲,暗想:「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成為武林第一,到那時,沒人能再傷我。」牙齦幾乎被他咬碎。

旁邊站了個青年,「爹,您覺得這下如何,若看不真切,還可以多撞幾下。」手一比,幾個大孩子就要上前抬起男孩。

「不必,細節大概很清楚了。」白髮長者閑然,「有了這批實驗數據,你爹很快能造出阿魯巴盒啦,到那時,武林之中唯我獨尊,哈哈,哈哈!」縱笑的同時,卻沒見到男孩眼中的恨意。

青年興奮,瞥了男孩一眼說:「那就算這小子走運……嘿,甚麼名字不好取,偏要取這狂名……父親,咱們這就回去打造神兵?」

老者嗯了聲,緩緩踱回大宅。青年才想跟上,回頭又瞥了男孩一眼,往地上吐了口痰。「東方不敗……呸!」

 

 

後記

 

可能後來大家都忙,沒時間再打屁了。但過程中,相信彼此會有成長。也許現在也沒這種「閒情逸致」再寫如此文章了

 

聽聽歌吧

 

http://www.youtube.com/watch?v=E6Rd7UE8j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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